“那便有劳景纹姐姐。听闻贵府天井新奇,正想见地。”
“见过谢小娘子。我是老夫人近身的丫头,小娘子唤我景纹便是。我们府上虽不比谢府,却自风趣处。小娘子若不嫌弃,我便带你四周瞧瞧?”
她上前几步,俯身一福,只道:
“如何不见七娘子?”
谢菱看向朱夫人,朱夫人遂点头应下。她不在倒恰好,谢菱聪明多心,有些事还是避着她,只与鲁国公夫人商讨便是。
鲁国公夫人如何不明白她们的心机!多年来,她也是惯了的。谁让自家孙儿不争气,现在也没个寻着个好人家的小娘子。
谢菱垂下眸子,只道:
“卞大娘子春安。”
她笑了笑,因想起七娘,又道:
有夫人意欲凑趣,只拥戴道:
谢府如许的人家也便罢了,总能设法推委。倒是那些小门小户,最是担忧,从不敢将自家小娘子带来此处。
钏儿感觉风趣,指着道:
青楼薄幸的浪荡子,汴都城妇孺皆知的活纨绔。所谓“远亲的长孙”,也不过量一张脸可丢的脸。
“有劳国公夫人了。”
船娘已在渡口等待,船上立着个鲁国公府的丫头。只见她低髻束发,裙钗仿佛,这等打扮,必是有些身份的。
目睹湖面波光柔润,岸上碧柳飞花。又一阵风过,花落水流红。鸳鸯惊得四周窜,又分分开来。
景纹行动有度,言语谨慎,确是个大丫头的模样。
又有一夫人道:
“倒是八娘子,”朱夫人又道,“非常懂事孝敬,本日特地陪我来的。”
景纹笑了笑,又道:
鲁国公夫人显得更客气些,只道:
船娘倒不管她们的言语,只兀自荡舟。行船悠悠,时有轻风吹起帘幕,谢菱顺势打起。
谢菱先行一万福,柔声道:
鲁国公夫人看向谢菱,这个模样,仿佛见过,倒有些印象。记得客岁寿宴,朱夫人亦提起她,当时是为七娘挡事,现在却又为何?
方至对岸,浅草青青,恰掩着足尖。
谢菱笑道:
景纹只道:
“不想八娘子年纪悄悄,竟有这等见地。”
若真被鲁国公夫人看上,说来还是自家攀附,又如何回绝?故而只得将自家女儿藏起来,方能分身。
摔一跤的模样,实在欠都雅。而扭伤,便清秀文静很多。她的七娘,天然是要世人羡慕的完美。
她神情不卑不亢,又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。
“小娘子好细的心机,恰是如此了。”
谢菱低头道:
朱夫人亦笑笑。
那声音似东风暖软,世人皆浅笑着看她。此地并无男人,丫头亦服侍着谢菱去了帷帽。
受邀插手张夫人的雅集,本就面子,只堵得鲁国公夫人说不出话。至于为何说扭伤,而非实在的摔伤,这便是朱夫人的谨慎思了。
谢菱免不很多尊敬几分,浅笑地朝她点头,又道了句“有劳”。她亦朝谢菱笑,殷勤地扶她上船,又铺上软垫请她坐。
鲁国公夫人极是热忱,请她们坐了。
鲁国公夫人忽对她有些猎奇,谢家的小娘子,当真一个比一个成心机。
“听闻鲁国公子孙浩繁,本当是热烈鼓噪的,不想如此高雅安宁。”
“小娘子快看,不过流水落花,它们竟乍然一惊。”
鲁国公夫人忍不住深深核阅着谢菱。她模样姣美,守礼知仪,若非论身份,她的纨绔孙儿又如何配得上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