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单是船价高涨,实在拿不出银钱的,也只得作罢。如此,船家不过一番得不偿失。
“还好酿哥哥谨慎。我若将二姐姐的金钗卖与如许的人,难道孤负姐姐!”
“这就是了!”陈酿道,“人间万事,有因才有果。你细细思来,连续串的事环环相扣,便不觉蹊跷么?”
七娘看了半晌,也缓过神来。这等奸商伎俩,一起上也见过些,不知为何,却未能一眼看破。
自打出发南下,这是七娘头一回与他打趣撒娇。就似畴前,在谢府普通。
她跺了一下脚,又道:
陈酿揪了揪七娘的发髻,笑道:
这些日子,南下之人甚众,船夫与贩子行骗所得,少说也以万贯计。
待旁人将欲卖之物拿出,贩子却不再似方才那般利落。他开端死力压价,或以乱世为由,或说物件成色之故,总以低于时价很多的代价到手。
“如此说来,便无人治得他们?他们这般清闲法外,我们又如何南渡呢?”
“要治他们,朝廷的震慑自是不成或缺的。”陈酿道,“他们做的是提命赢利的买卖,对朝廷天然害怕颇深。”
七娘护住本身的发髻,一面转头向陈酿道:
“原是个奸佞之人!他勾搭秀才与妇人,在世人面前演了出仗义疏财的戏码,引得人家争相贱卖筹款。如此大发国难财,知己已然坏透了!”
七娘抬手作推让状,欲禁止陈酿说话。她咬着唇,又兀自思考一阵,模糊抓得些眉目,却又理不清。
“对了!酿哥哥刚才说,这件事,与船价高涨有关?”
默了半晌,她只摇了点头,又道:
毕竟,现在的世道,能寻着卖主已是不易。至于银钱,多得一贯是一贯,又哪来那样多的计算呢?
想来,船夫不止一个,贩子天然也不止一个!他们双双配对,合股骗财,已然成了此处的常例!
陈酿看了看她,只问道:
陈酿却不言语,只指了指那头,表示七娘接着看。
“酿哥哥说得轻巧!”七娘撅嘴道,“现在朝廷亦不知在那边,又哪来的震慑?”
陈酿点点头。
七娘只不解,问道:
七娘本就灵性,陈酿稍稍点拨,她便理清了此事的来龙去脉。
陈酿还未说完,七娘忽猛地昂首看他,忙道:
“对了!”她猛地昂首,“手帕交没有,可了解之人倒有一个。酿哥哥,开封府尹的官,够不敷大?”
陈酿刚才忆起畴前,这会子方回神。
七娘又问:
七娘却浑然不觉。见陈酿久不言语,觉得他当真来。
陈酿见她面露气愤之色,知她已明白此事。
七娘见着,只瞥他一眼,佯装活力:
“我想……”七娘因着未想清楚,说话有些吞吞吐吐。
七娘眼眸转了转,道:
“罢了!还是酿哥哥说吧!”
既有筹钱之法,,为着尽快南下避祸,世人自是簇拥而上,哪还管得别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