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日瞧她兴趣颇高,不知又要何为?朱凤英只独自坐下,翻了翻七娘的书,笑道:
“我说七娘,你怎落魄到如此境地?连百花冠也不知戴的?”
“她又与我斗诗来!”七娘噘嘴,“母亲说……说……”
来人恰是七娘的表姐,朱家小娘子朱凤英。二人自小都是家里宠上天的,一见面便是比这比那,谁也不肯矮了一头去。
“眼瞧着是远亲的表姊妹,怎的见面就闹?”
七娘叹了口气,自顾自地难过:
七娘自屏风后出来,可贵温馨不语,冷静在陈酿身后立着。
上巳一过,很快便是花朝。女子向来爱花,花朝天然成了小娘子们最爱好的节日。
自六娘嫁与王二郎,府中只得七娘、八娘二位小娘子,就着节庆日子,也太冷僻了些。
七娘这里倒是乌云密布,本身丢脸便罢,可陈小先生的面子,总不能毁在本技艺上。
别的也便罢了,她们如许的小娘子,绫罗金饰、好菜玩物哪有比不过的?
“如何来此处?不观花去?”
七娘不快,只道:
七娘一时不知从何提及,她偏头瞧着陈酿,只道:
“你!”七娘一惊,欲言又止,顷刻真有些气了,“我跟着陈小先生不过仲春,如果我不好,又何必累了他?表姐欺人太过!”
“与你何干?”
“我不耐烦见她!”七娘边说边往屋里去。
“既有赌注,赢了天然好。如果输了,愿赌伏输,方为君子之道。”
“七娘!七娘!”
她扫视了屋子一眼,又高低打量七娘。七娘本日着一身浅粉丝衣,髻上只簪了几朵新开的桃花,较之常日,是平淡了很多,更莫说本日花朝了。
戴百花冠的少女只围着她打量,不时摇点头:
七娘心道,既在自家,又有何不去的事理?只是去了,免不得又被表姐一番嘲笑。
“有何奇怪!”那小娘子哼了一声,“倒是你,这副清素模样,外人还当谢府败了呢!”
七娘心道:陈小先生只觉她率性混闹,本身又何必回嘴,白叫人笑话!
“事关陈小先生,我不能私行做主。表姐先去,待我问过就来。”
琳琅在一旁只无法笑着:
“这又是闹甚么?”琳琅笑道,“朱小娘子一来你就病,昨日还好着,谁信来?”
七娘猛地从榻上惊起,还不及遁藏,那少女已然出去了。
“姑姑要看呢!她说了,你若还是畴前的模样,要再换鸿儒呢!”
七娘自知凤英讽她功课不佳,只讪讪道:
“是赌了甚么了不得的东西,值得小娘子如许?”陈酿成心训戒,“且说府上朱门大户,你本世家娘子,那里学来如此小家子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