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归时节,谢府各处早已桃李纷飞,各色蔷薇攀在架上,别有一番风情。便是重生的葡萄藤、榆荚钱,亦引逗得人满心垂怜。
“年年看花也倦了,倒是荣恩亭四周的竹林好。亭亭翠绿,有春日之意,亦不落俗套。”
朱家姐妹、谢菱、仪鸾宗姬、四郎妻钱氏皆在此处,大夫人朱氏、二夫人周氏亦在。
朱琏与朱凤英虽为一母同胞,脾气却大不不异。凤英活泼机灵,朱琏却文静和顺。她只端坐在老夫人身边,微低着头,和和蔼气的,却不大说话。
“原是我惹了她,”陈酿笑道,“明日她来,我与她赔不是。”
想来婆婆年纪大了,总爱与后辈们一处,瞧着子孙合座的景也欢畅。
高傲郎离世,谢汾便为家中宗子,天然雍容慎重些。上侍父母长嫂,下教弟妹,二家长的气度端了个实足,训起五郎他们几个来,也毫不包涵面。
七娘遂与老夫人、母亲、二婶母存候。
“不是你缠着说斗诗,谁恼你来?”七娘道。
岁时花朝,风花恰好,遂邀二三知己,于灵宝寺后山瑟瑟亭赏花对诗。闻贤弟素有雅兴,唯望不弃,同效前人曲水流觞,虽有效颦之嫌,或可得一二意境。
“既是谢二哥美意,不敢推让。待我换衣便来。”
七娘滑头一笑,故作恭敬道:
想来,畴前大表姐及笈时,圣上便成心攀亲,却迟迟不下旨。朱家亦不敢与别人攀亲,拖至现在,朱琏已二十有一了。
烟丝醉软,清波画船,就着奕奕东风,更在这繁华热烈中添了几分精美的温润。
“不敢!不敢!皇-太-子-妃!”
陈酿无法,只得回书房持续做文章。时有竹影横斜,他总当身后有人,一转头,却只得窗外几竿翠竹,空空袅袅,又有簌簌柔风,吹过幽微的海棠花香。
老夫人亦喜好她的清净,遂道:
未几时,二人便打马往瑟瑟亭去。殊不知,老夫人那边,小娘子们围坐一处,那才是真热烈风趣呢!
“这鬼精灵,可别恼了你大表姐。”
愚兄谢汾待于瑟瑟亭
说着五郎便递上帖子。
七娘自不乐意,只拉着老夫人撒娇。
“道贺?婆婆欺负我迟来,却分歧我说原因。”七娘用心撒娇。
陈酿收了帖子,向五郎道:
本日却非花朵,向来以竹比君子,而在坐皆是女眷,本日之席便名“红君子席”。
本日听闻婚事定下,天然是举家欢乐。
五郎拨竹而入,见陈酿写字,只唤道:
七娘方出来,丫头们又是打帘子又是上茶。老夫人见了她自是欢乐,忙唤至跟前坐,另一边则坐了朱家大娘子,朱琏。
七娘倒是一惊,只拉着朱琏连声道“恭喜”。
罢了,老夫人便拉她坐下,笑道:
他遂专注做文,才写不到十字,却见五郎又来了。陈酿扶额,摆布本日是不得用心诗书了。
“七娘来迟了,快同你大表姐道贺。”
陈酿与谢汾虽见面未几,却对他颇是赏识。初见谢汾时,他方下朝而归,一身官袍气度轩昂,言语间自有一番见地,不比平常读书人。
“本日小娘子们斗诗,便以竹为题。”
厥后日子长了,一同论过几次时势,品过几次诗书,倒更加感觉志趣相投了。
“这倒别致,畴前皆是花的。”朱凤英道。
朱琏见七娘美意,只连连伸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