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娘?”卞大娘子不解,只同卞苍面面相觑。
“不准上街,不准吃酒!不准这个,不准阿谁……”七娘瞥他一眼,“哪比得你安闲?”
“过会子润郎来了,见你这副模样,可不是又算在我头上么?”
“只一小盏儿,不碍事的。莫不是怕王三郎的管束?”
“兴之所至,我说我的罢了!”
七娘思考一阵,一时想不出下句。恍忽间,却模糊听得后桌一人自语道:
七娘忽而有些莫名的自大。她低头看了看,除却这一身织金镂玉的装束,本身另有甚么比得过人家?
他的狷介仿佛是骨子里带来的。细思起来,他方才的词,文采立意皆在七娘之上。或许这便是所谓“腹有诗书气自华”,即便身着布衣,亦不会叫人看他不起。
“那是我的词!哪个许你接了?”
“方才见你时,便闻着酒气,怎说吃不得?”
“可要人往谢府去瞧?”卞大娘子道,“如果他家去,也便放心了。”
“我们焦急也不是体例。五郎和卞大娘子由御街往宣德门去寻,我与卞二娘子在回坠花楼的路上看看。大娘子说的对,不定他已归去了。”
她心道:赵廷兰虽是纨绔,若论风雅之处,到底不俗。怎奈本身酒量浅。
卞大娘子只欣喜五郎道:
绍玉一时恁住,五郎瞥他一眼,忙道:
赵廷兰见她这般豪饮,忙禁止道:
他夺了七娘的酒盏:
赵廷兰笑笑,只把盏儿向她推些。七娘见那桃花酿实在清澈敬爱,又芬芳香醇,只看着咽口水。
五郎和绍玉那边早已急得发疯,只一眼不见,怎就走丢了?绍玉不住自责,怎就由她去了?怎不拉着她?
七娘抵赖:
他身上的直裰已然洗得发旧,腰佩无甚坠饰,只一个精美的绳结。便是这般一穷二白的模样,却显得高高在上。
只见那人气定神闲地喝酒,与四周的喧闹有些格格不入。
“你慢些,轻易醉的!只吃一盏儿便罢。”
七娘回过甚看看那酒,用琉璃盏儿盛着,飘了一两片粉白花瓣,实在敬爱。
五郎摆摆手,心道:她这副模样,必不敢回家的。他道:
本身的词热烈应景,偏那人接来凄凄楚楚的。又恰在年节下,没博个美意头,她自是不乐意的。加上她常日本就娇纵,此时酒劲亦上来,更加犯了贵女的脾气。
七娘起家,有些活力,直对着他背影道:
那人说罢,七娘不及反应,他却又坐下单独喝酒,并不大把七娘放在心上。
赵廷兰心道:还当他是谦逊推让,本来这般经不得,一盏便醉了,偏还贪酒。
方才不谦虚请教便罢了,她却还借着酒劲撒泼,到底是屈辱身份,不识好歹的。
那人年近弱冠,一副穷墨客的模样。他一身月白布衣,发髻半束,头戴儒巾,再无其他。只是他气韵间透着股冷僻与傲然,大略是恃才傲物的。
七娘一顷刻被震住了,酒也醒了一半。
“呵呵!”七娘笑起来,“你怕甚么?老鲁国公也管不住你,你自在安闲,随心所欲,有甚么可骇的!”
“我们先寻。”
“不知年事去,空做酒中仙。梦醒萧瑟处,咽酸楚。”
七娘点点头,一脸不甘心肠跟着他。
“你我又分歧。”赵廷兰自笑道。
赵廷兰笑笑,道:
七娘不堪酒力,已然有些醉意。她看看赵廷兰的酒盏,只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