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峙红烛,隔桌而望,红烛腾跃的光影洒在脸颊上,晕出一层淡淡温和的光,刻画得眉眼都如此的清楚,温和了威棱的线条,人儿如玉。我含了几分羞怯避开他的眸光,那眸光也淡去几分锋利,添了些温情似水,垂垂的,他走近我,挨近……
我将头埋去他宽广的胸膛里,羞答答如一朵含蕊初放的花,待他来采摘。
我的手指在其上悄悄的勾描,逗留,心有千千结,却化作无穷的迷恋。
云雨巫山枉断肠,不羡金鳞羡鸳鸯。
我侧眼打量他,手指悄悄摸索着去触摸他的脸颊,颧骨,下颌,一分一寸,他,就是我此生的依托,我的男人。刀光剑影中他单身入敌阵披荆斩棘地救我出险境,寸步难行时,他背负我疾走,为我捏脚正骨;衣衫褴褛狼狈时,那一袭墨色披风悄悄披在我身后。
静夜,我悄悄地仰躺在床上,他拥我在怀中,已经睡去,能听到他微微的鼻息。
她信口说着,见我难过着玩弄那红烛,俄然“噗嗤”一笑凑来低声道:“冰绡早就看出了。蜜斯,那夜山神庙里,救蜜斯的,就是我们姑爷呢。那双眼睛,又大又亮的,神采逼人,那里有这么目光炯炯的山贼呀?现在蜜斯那截获的玉佩可也算是物归原主了,蜜斯,你的身子,可也该完璧归赵才是!”她打趣地勾了食指刮脸羞我,恼得我起家追她便打。
深吻,死力和顺却仍掩不住那分霸道,他摞开我的衣衿分去摆布,呈暴露紧抱的香肩。
蓦地,他俄然睁眼,如那打盹儿的老虎蓦地展开大眼,倒是只睁了一只眼,透出一分滑头的坏,惊得我内心一怵,瑟瑟一抖还未恍过神儿,他已经突如其来扑来,一个翻身压我在身下。咯咯的大笑着……
我惊诧地立在那边,如那夜被蒙面人点穴,惭愧地望着他,讪讪的无处可逃。
我又羞又急,抓不到她,倒是更急,不甘心,如何也却不想饶她。情急中我目光不过四下一扫,恰是寻到桌上针线笸箩里才绣成的一只绣鞋,不顾甚么抄起就去丢她,嘴里嗔恼地骂着:“乱嚼舌根子的小蹄子,烂舌头的!看我能够饶你!”话音未落,那绣鞋已抛出。
“姑爷他只叮咛放在一旁,看都不看一眼。”冰绡负气地翘起小嘴,嘟哝说,“怕是姑爷记仇,在生蜜斯的气呢。都怪蜜斯,恰好推说甚么身子不便利。这才不过转眼儿,蜜斯又去招惹姑爷。召之即来,挥之即去,姑爷他能不恼吗?”
内室内守着那对儿龙凤花烛,那烛花哔哔啵啵的跳出灼目标火星,只我不想去剪那灯花,偏疼那灯焰跳动时一瞬的敞亮。
意乱情迷,升天上天,此夜都紧紧随了他去。
身子放躺在锦帐内,我未免有些心神不定,我的初度,就如此托付给面前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