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璇久未与韩玠独处,宿世的支离与怨意还未消去,此时吵了两句,只感觉眼角又酸涩起来。她不想在韩玠跟前露怯掉眼泪,更不想在他面前变得软弱,便大声道:“你想多了!”
谢璇与谢珺乘车回府的时候,都有些心不在焉。
谢璇和韩采衣牵动手,同晋王和五公主进了印社。
“那就多谢玉玠哥哥了,如何做,我自有分寸!”谢璇说完就想分开,谁晓得韩玠却拦着她不放,眼睛里暗潮涌动,仿佛有些活力,亦有些无法,感喟道:“你在跟我负气?”
谢韩两家是世交,前番退了婚事是迫不得已,友情倒是不能断的,这会儿如果推让,未免过分决计,便忽视了谢璇那拨浪鼓般点头的模样,接过卷轴,含笑伸谢。
这印社在都城极驰名誉,开初是因刻印而立名,厥后糅杂了书法与绘画,宫廷表里驰名的画师与刻印徒弟都曾在这里习艺。平常印社大门紧闭,不准闲人出入,也只要在一月一次的谢池文社上才肯翻开大门,将些最新的画作的印章摆出来,供人赏玩。
“又不是找我的……”谢璇嘀咕,懒洋洋的往角落里缩了缩。谢珺见状只是一笑,不好叫韩玠在外多等,便翻开车帘探出半个身子,问他是何事。
微微愣了一下,谢璇俄然明白过来,不由生出悔意。
谢珺却晓得分寸。
“啊,就是本来跟你订婚,厥后又给退了的阿谁?”唐灵钧立马来了兴趣。
“是靖宁侯府的二爷。”随行的婆子在外头回禀。
“五公主?”唐灵钧瞪大了眼睛,吸着寒气抖了抖。
韩玠这会儿是单独一人骑马拦在车前,将掌心托着的一副卷轴递过来,道:“我瞧本日璇璇看着这幅画发楞,必是喜好这幅画。刚好作画的是我朋友,以是特地讨来送给她,也算不虚此次文社之行。”
“采衣呢?”韩玠低头,瞧着身高还不到本身腰间的小女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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车厢以内,谢璇尽是怨念的瞧着谢珺,鼻子皱起来,脸上写满了不甘心。
谢珺笑着睇向谢璇,“是韩玉玠。”
四目相对的时候,各自都有些痴怔。
隔着一世破裂,此时再看到熟谙的场景,想起过往旧事,不免失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