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璇久未与韩玠独处,宿世的支离与怨意还未消去,此时吵了两句,只感觉眼角又酸涩起来。她不想在韩玠跟前露怯掉眼泪,更不想在他面前变得软弱,便大声道:“你想多了!”
“又不是找我的……”谢璇嘀咕,懒洋洋的往角落里缩了缩。谢珺见状只是一笑,不好叫韩玠在外多等,便翻开车帘探出半个身子,问他是何事。
谢璇抬头时感觉脖子酸,干脆别开目光,不再看他,“走散了,我去找找。”说着便想扭成分开,谁晓得韩玠蓦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,带着她就往僻静处走。
韩玠立足,转头看他一眼,唐灵钧立马捂住嘴,不说话了。
晋王向来爱研习佛理,他如许和顺和蔼的性子,恐怕也是喜好这类诗词的。那样带着点温度的目光瞧过来,沉思其意,倒叫谢璇感觉有点难堪,便笑了笑,一瞧韩采衣并不在身边,赶紧往中间去瞧印章。
内里谢璇摇了点头,以眼神表示谢珺回绝。
她跟之前完整分歧了,当时候的谢璇娇娇软软,固然受了委曲的时候都强忍着不说,但若他温言安慰,她便会对他诉说,欢畅的或者哀痛的,都情愿奉告他。可现在完整分歧了,她像是把他当作了完完整全的外人,将独一的窗扇紧闭,狠狠将他拒于门外。
韩玠这会儿是单独一人骑马拦在车前,将掌心托着的一副卷轴递过来,道:“我瞧本日璇璇看着这幅画发楞,必是喜好这幅画。刚好作画的是我朋友,以是特地讨来送给她,也算不虚此次文社之行。”
“那是恒国公府的六女人,今后不准欺负她。”
微微愣了一下,谢璇俄然明白过来,不由生出悔意。
重活一世,他想变狠,她却想变冷。
“那就多谢玉玠哥哥了,如何做,我自有分寸!”谢璇说完就想分开,谁晓得韩玠却拦着她不放,眼睛里暗潮涌动,仿佛有些活力,亦有些无法,感喟道:“你在跟我负气?”
——世家里娇养出来的女人,每日里锦衣玉食、赏花扑蝶,起居出行皆是金银珠翠、绫罗锦缎,看惯了簪璎繁华,莫非不该喜好热烈瑰丽的词句?特别是如许十岁年纪的小女人,端庄的诗都没念过太多呢,还真没想到她会喜好维摩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