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。”谢璇乐得逃离书房。
出了屋门,她也不再去正屋找谢珺,只闷着头往西跨院走。
她瞧着熟谙的脸庞,只是一笑,“好。”
像极了,当年初见时的陶青青。
谢缜对她好、对她坏,仿佛都已不首要。
苦思闷想了好久也没甚么眉目,跟谢珺私底下提及来的时候,谢珺也是一头雾水。不过谢珺待嫁之人,现在正在老太爷那边做工夫,想请他对谢璇多家顾问,是没多少心机能分给谢玥了。
谢璇这里冷眼瞧着,岳氏还是跟平常一样,谢老夫人倒是传闻了那日的事情,只是岳氏以“偶遇”为借口乱来着,到底也只是几句警告了事。
“二婶子带我去的。”谢玥脸上非常对劲,有些挤兑似的笑看谢璇,“传闻你今儿是去谢池陪五公主的,必然很辛苦吧?”
像是听到有人叫她,谢璇回过神来,就见芳洲小声提示着,“……女人?是吴妈妈。”
若说是越王看上了谢玥的面貌,虽说谢玥担当了罗氏的柔媚,可十一岁的女孩子,面貌都没长开呢,如何恰好就引发他的重视了?
女儿的疏离落在眼中,谢缜眼中闪过黯然,却也没再紧追,只是朝韩玠道:“你不是说有话要问她?”
而韩玠一语中的,等闲击中她的心机。
前面谢璇紧跟着进屋,目光往那金饰盒子上一落,道:“难怪不肯去谢池玩,本来是去挑金饰了啊。”
谢璇怔怔的瞧着那娇丽的瓷盒,海棠白瓷,应是请人细细刻画后再烧制而成。不晓得他那样惯于跳舞弄剑的人,到底是用如何的表情去做这些东西?带着悔怨?带着希冀?
“多谢妈妈操心,”芳洲含笑,递眼色给木叶,叫她给吴妈妈端茶又送几个金银锞子。因谢璇在屋里练字老是家常打扮,不便利去外院书房,便又奉侍她换了套衣裳,这才跟着吴妈妈起家。
——越王、郭舍、冯英,另有那位用心险恶的岳氏,一个都别想逃!
经历了上一世的事情,对于二房和越王勾搭的事情,谢璇倒没觉对劲外。可谢玥一介名不见经传的小女人,她身上有甚么东西,值得岳氏和越王去打主张?
谢璇闻言瞧向韩玠,便见他只微微一笑。
外书房里,春光满院。
谢璇虽不在乎谢玥的起伏,却惊骇岳氏那边盘曲委宛,暴虐的心机终究会落在谢澹身上。此时的越王恰是培养羽翼的时候,岳氏这里又折腾不止,要说这背后没有好处纠葛,谢璇是打死都不信的。
熟谙的香味在鼻端氤氲开,像是宿世与韩玠熏香读书的光阴,温馨的燃一盘沉香,小巧精美的熏炉内小篆香尽,内里恰是日影下帘钩的风景,他便会携她出去走一圈,在落日柔暖的余晖里,晚风掠过,统统温馨又夸姣。
谢璇心机还逗留在韩玠的伤疤上,便无认识的伸脱手去,芳洲取了药膏抹上去,清冷垂垂伸展开,垂垂驱走酸痛怠倦。这药膏应是特地调制的,有一股极淡的沉香味道。
一样仇恨越王,另有青衣卫身份之便,能够探查隐情的韩玠。
她本日本就对劲之极,此时成心在谢璇跟前显摆,说话便不那么口紧了,只对劲笑道:“二婶子天然有她的事理,谢璇,这事儿眼红不来的。”
他虽脾气温吞乃至脆弱,书法上却很有成就,当年便是凭这个本领博得陶太傅的喜爱,对书法之事天然上心。谢璇在重生之前是货真价实的十岁小女人,固然写得也工致清秀,却没甚么神韵,笔力更是有限,天然入不到谢缜的眼睛里去,现在听得韩玉玠死力夸奖,才起了教诲女儿的心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