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内只剩下兄妹二人,南平长公主的情感稍稍有些冲动,走至元靖帝跟前,将那枚沁了掌心细汗的红豆托在掌心,恭恭敬敬的道:“皇兄,臣妹执意求见,是为了一件关乎皇嗣的大事。宁妃娘娘的阿谁孩子,或许还活着。”
南平长公主府中,谢璇和唐夫人对坐在客堂里,各自焦灼。
她高耸的提起阿谁敏感的夜晚,南平长公主稍稍一怔,目光在那红豆上逡巡了半晌,蓦地想起甚么来,不由面色微变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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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文山拿玉牌求见,南平奉虎印前来,这一年还真是特别,多少收藏着的宝贝都被拿出来了。他揉了揉双鬓,声音降落,“宣。”
唐夫人的居处离此不远,传闻事涉韩玠,唐夫人当即承诺了。
一向比及落日斜照的时候,长公主才姗姗来迟。她一进了府门就直奔客堂,瞧见两位客人的时候,面上含笑,顾不得挥退旁人了,忙道:“皇兄召见了韩玠,他的性命临时无忧。”
谢璇顿了一顿,抬眸慎重道:“长公主殿下,宁妃娘娘诞下的是龙胎,是皇上的血脉。就算有人想要偷龙转凤,一介宫廷侍卫,一定真有胆量毁伤龙裔,扼杀皇子。当年阿谁死在乱葬岗的孩子或许是靖宁侯府的季子,而宁妃娘娘的孩子,或许还活着。”
手里那枚红豆已经被握得滚烫,南平长公主天然明白这件事有多么严峻。
“嗯,灵钧这两天上蹿下跳,我也时候挂记。”唐夫人伸手将谢璇带到前面来,“六女人新近得了些动静,说是只要长公主能救韩家性命,特来拜见。长公主,可否听她一言?”
案头的奏折几近堆成了山,他已经持续四五个夜晚未能安眠,安神香和太医开的药都不管用,每个夜晚挣扎着睡一两个时候,到此时,就有些精力不济。
而想要将这讯息通报到元靖帝面前,且将影响降到最低,谢璇独一能想到的,只要南平长公主。她是元靖帝最心疼的mm,能受命执掌谢池文社,为元靖帝举荐贤才,足见其在元靖帝心中的职位。最可贵的是她有良善之心,先前心疼晋王,现在也必然不会晤死不救。
“好,母亲也记得我是威武将军的儿子,那么——”唐灵钧临时抛开少年情怀,目光隐埋没着锋锐,提起另一件事,“我要子承父业,参军报国!”
夙来平静的南平长公主稍稍有些不成自抑的颤抖,撇开了谢璇,单独坐在圈椅里,埋头深思。
唐夫人也未切磋,还是放心坐着喝茶。
在谢家长辈严令不准多事的时候,谢璇却为了韩玠违拗长辈的意义,彻夜不归、深切诏狱,自作主张的求见长公主,这统统的行动放在都城这些娇养着的女人里是极特别的,可见谢璇救援韩玠的决计。
唐夫人瞧来瞧去,也挺对劲,要不是出了除夕的那件事情,恐怕这个年节里就到谢家刺探谢璇婚事的口风去了。
“我送吧。”唐灵钧自告奋勇。
这个时候,南平长公主是独一的拯救稻草,她不敢有半点怠慢,又弥补道:“韩玠纵有此猜想,却也不敢万分确信本身的身份。现在他身在诏狱,没有半点面圣的机遇,长公主殿下,晋王故去,太子被囚,皇嗣之事绝非儿戏,半点但愿都不能掐断,还望殿下能够垂怜,给韩玠博得面圣的机遇——到时候本相如何,自能分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