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汗青到现在,中国知识分子有一个“特性”,这在西方国度是找不到的。中国历代的墨客、文学家,不不利则走不了运。司马迁在《太史公自序》中说:“昔西伯拘羑里,演《周易》;孔子厄陈蔡,作《春秋》;屈原放逐,著《离骚》;左丘失明,厥有《国语》;孙子膑脚,而论兵法;不韦迁蜀,世传《吕览》;韩非囚秦,《说难》《孤愤》;《诗》三百篇,大略贤圣发奋之所为作也。”司马迁算的这个总账,厥后并没有窜改。汉今后统统的文学大师,都是在不利以后,才写出了震古烁今的佳构。像韩愈、苏轼、李清照、李后主等等一批人,莫不皆然。向来没有过状元宰相成为大文学家的。
趋附有术,其术多端,而归纳之,则不出三途:吹牛、拍马、做喽啰。借用太史公的三个字而付与以新义,曰牛、马、走。
专以中国哲学而论,几千年来,哲学家们不知缔造了多少实际和术语。大要上看起来,所用的中国字都是一样的;但是哲学家们付与这些字的涵义却不不异。比如韩愈的《原道》是脍炙人丁、家喻户晓的。文章开首就说:“博爱之谓仁,行而宜之之谓义,由是而之焉之谓道,足乎己无待于外之谓德。”韩愈大抵以为,仁、义、道、德就代表了中国的“道”。他的解释简朴了然,一看就懂。但是,倘一翻《中国哲学史》,则必能发明,诸家对这四个字的解释多如牛毛,各自自是而非他。
另有我们常常讲甚么“党同伐异”,又讲甚么“臭味相投”等等。如许的毁誉能信赖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