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杨家?”天水郡王眨了眨眼,终究抓住了关头之处,“本来你们都被杨士敬看中了?啧,这老儿倒是目光不错,并且还晓得先动手为强。只可惜,一家子都喜好让人吹着捧着,内心也不知藏着多少弯弯绕绕,真是费事极了。并且,说来他们也是悦娘之敌,悦娘之敌就是我和阿兄的仇敌。”
“以防万一。”王子献答复得非常顺口。
说着,他斜睨了王子献一眼:“你该不会是想投敌罢?此事我阿兄知不晓得?不管会不会获咎杨家,你都必须回绝那杨士敬!并且,叔父不是承诺要给你做媒,寻个宗室女嫁给你么?我们李家的县主,不比他们杨家的庶女好上百倍千倍?!”
闻言,王子献抚掌而笑,仿佛非常打动:“我便晓得,杜十四郎一贯是如此重情重义之人!!表兄公然没有瞧错人!说不得再过一两年你便能夺个甲第状头,然后风风景光地娶得才子归了!到时候有母舅替你策划,有表兄为你算计,何愁今后不能青云直上?!啧啧,繁华繁华,儿孙合座,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缘分,竟让十四郎得了去,真令人恋慕得紧。”
“杜十四郎。”见他深思好久,李徽不紧不慢地笑道,“弘农郡公府确切对你有恩,你故意酬谢他们,我们也都能够了解。且不提他们施恩的时候,是否就是为了图今后的酬谢;亦不提就算他们不施恩,凭着你本身的才调,又是否能解当时的困局——只是,我想问一问你,普天之下,报恩就只要一种体例么?只要为虎作伥一种挑选么?你只要一条将本身也就义出来的门路么?”
新安郡王本来略有些凝重的神情不由得稍缓了些许,瞥了王子献一眼,含笑在他身边坐下来。不待他出言扣问,李璟便主动地夸奖了王子献几句,又感喟看向杜重风,满面可惜之色:“原觉得你是个明白人,想不到竟然也这般胡涂,连‘道分歧不相为谋’的事理也不懂。可惜,可惜,方才还感觉你是个风趣之人。唉,今后说不得就是仇敌了。”
杜重风神采复又一变,而李徽与王子献固然感觉他不失时机接过话很不错,但此话所说的事理却颇值得商讨。天下间为报恩而以身相许的男人多了去了,谱成嘉话的也确切很多。但是,恰好他这般理所当然地说出来,却像是又有那么几分逼真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