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徐、刘二人良策对敌,我心头已是大喜,脸上却假作起火,沉声道:“元直、子扬何不早说?”
徐庶道:“十月岁熟,豫章之南虽遭战乱,致地步绝收,不过番阳、上缭、海昏年景渐好,且屯田办法得力,以三地之丰谷,支撑一军当无题目,到时我们出兵北伐,与甘宁相合,必操胜券。”
徐庶摆手笑道:“宠帅且休言,我等三人各自写于手内,看同也分歧。”
不过,这统统都是假象,是我和甘宁事前打算好的,也是给那些刺探谍报的人看的。实在从我心底里,真的把面前这个提起酒囊猛灌入喉的人当作了朋友、兄弟,和信赖的火伴。
甘宁大笑道:“一身转战三千里,一剑曾当百万师,说得好!”
“三位客长,叨教哪一名……?”比及肚子撑的圆美满满的时候,摊主满脸堆笑,不失时机的躬身报上收取的数量。
好个徐庶、刘晔,身为智囊和参军,不思良策对敌,却在此处对劲清闲,我心头不由有些恨恨,更加我昨夜的苦想无眠而哀叹。
刘晔道:“计既定此,那陈登还在驿馆等着动静,宠帅切不成怠慢。”
话到此处,徐庶之意我已了然大半,我笑道:“今子扬、元直纵论时势,比之堂上,擒将户内,拔城于荣俎之间,毁冲于坐席之上,昔苏秦、张仪亦不过如此。那袁术既败,余众无投他处,必西奔庐江,我可遣一得力之将,率一支精锐之师,行舟楫于长江巢湖之上,乘机袭术众,如此可尽破之!”
模糊中有见怪二人害我一夜无眠的意义。
合着剑势的节拍,我大声道:“少年十五二十时,步行夺得胡马骑。一身转战三千里,一剑曾当百万师。汉兵奋迅如轰隆,虏骑崩腾畏蒺藜……”
我道:“既我等三人所见不异,更无疑矣,幸勿漏泄。”
甘宁脚步虽有些踉跄,但醉态下技艺仍然敏捷非常,舞剑如风,过处化作一团寒气,比之专门剑舞的歌姬更有一种阳刚之美,我想那鸿门宴前项庄樊哙对剑也不过如此。
“宠帅,待我舞剑以助酒兴!”甘宁拔剑出鞘,大声道。
方进帐内,徐庶便抢在头里,道:“昨日陈登所提之事,庶苦思一夜,终虑得一策应对,今早未及充饥就赶来与宠帅计,不期在摊前赶上子扬……”
徐庶心机周到,我的心机瞒不过他,我笑道:“元直之智世无及也,当真是一点即透,瞒你不能。鸷鸟将击,卑飞敛翼,猛兽将博,弥耳俯伏,圣有将动,必有愚色。豫章多孙策、刘勋之坐探,兴霸若誓师北伐,则刘勋孙策必先知有备,如此则于战倒霉也,有道是兵不厌诈,若锦帆重现江上,凭舟楫之利纵横江淮水域,敌见信于甘宁复叛不疑也。”
我大喜道:“何人可为此任?”
……
我深吸了一口冷气,孙策遣张纮持方物北上,求请杨州牧,以获得政治上的上风;再以强兵攻取江淮之地,从而构成东、北两面夹攻豫章之态势,看似在不轻意间,孙策已为下一步与我开战作好了筹办,我若无计应对,等候的结局就将和现在的袁术一样。
刘晔脸一红,呐呐道:“吾与元直兄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