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深吸了一口冷气,孙策遣张纮持方物北上,求请杨州牧,以获得政治上的上风;再以强兵攻取江淮之地,从而构成东、北两面夹攻豫章之态势,看似在不轻意间,孙策已为下一步与我开战作好了筹办,我若无计应对,等候的结局就将和现在的袁术一样。
刘晔道:“以经历、名誉论当由子鱼北往为佳。”
自荆南返来后,甘宁和太史慈的干系又规复了之前的老模样,相互不平气,并争功邀宠,好象回师那天亲热体贴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。起由是甘宁对我赐与的封赏不对劲,以为我偏袒了太史慈,在多次怒言切谏无效后,甘宁纠合他的熟行下,重新做起了他江上谋生的盗贼本行,锦帆的盗船又在江上飘浮。
甘宁大笑道:“一身转战三千里,一剑曾当百万师,说得好!”
的确如徐庶判定,现在我军虽存粮不敷,有力北征,但只要能在十月间顺利收上粮谷,扣除普通开支部分,保守估计也有二十万斛摆布,保持一支精锐之师当无题目,独一可虑的只是江淮战乱,南迁的流民太多的话,不成制止会耗损掉贵重的粮食,而甩手不管让这些人饿死街头,又会失了民气。
刘晔道:“元直所言极是。今曹操挟天子于许都,奉诏谕征讨袁术,吕布、孙策皆随之,此为强势,不成直面争锋耳,我等若要有所而为,当效仿孙策,遣一善言恰当之人,北往许都谋缔盟事。曹操据兖、豫、青诸州,宛城张绣为其大患,曹操策画久矣,却连为张绣、刘表缔盟挫败,我若能许以南击刘表,管束荆州之军北援,操必应之,更何况,这江东之地如果皆归了孙策,曹操也不会乐意的。”
合着剑势的节拍,我大声道:“少年十五二十时,步行夺得胡马骑。一身转战三千里,一剑曾当百万师。汉兵奋迅如轰隆,虏骑崩腾畏蒺藜……”
话到此处,徐庶之意我已了然大半,我笑道:“今子扬、元直纵论时势,比之堂上,擒将户内,拔城于荣俎之间,毁冲于坐席之上,昔苏秦、张仪亦不过如此。那袁术既败,余众无投他处,必西奔庐江,我可遣一得力之将,率一支精锐之师,行舟楫于长江巢湖之上,乘机袭术众,如此可尽破之!”
刘晔也道:“听闻孙策与程普遣主力二万渡江击术,看似倾力,实则有所保存,孙策继其父之勇犹过之,兼统江左三郡,部下韩当、董袭等皆勇猛之辈,戋戋陈瑀、严白虎、祖郎之辈又岂是孙策之敌手?”
我放轻脚步,悄悄靠近两人,正要发话,刘晔却象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,悠然说道:“宠帅来了,一起坐下来碗凉伴粉!”
刘晔接道:“孙子曰:知已知彼,方能百战不殆,知已而不知彼,胜负参半,观我所据之地,占地虽有千里,然南北狭长悬于一线,敌若横中截击,我军有陷南北不能兼顾之危,前有费栈乱起庐陵,安不知更有先人窥测其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