湖岸滩头,没有其他的人,就我与甘宁席地而坐,对酒相酬。
长空万里无云,更有芦苇笙笙,不远处湖面上锦帆招展,顶风猎猎,数百健儿赤膊坦胸,横刀立于船头,端是威风八面,而能如此宠遇健儿,令他们舍生仆死的,唯甘宁也。
刘晔道:“计既定此,那陈登还在驿馆等着动静,宠帅切不成怠慢。”
闻徐、刘二人良策对敌,我心头已是大喜,脸上却假作起火,沉声道:“元直、子扬何不早说?”
合着剑势的节拍,我大声道:“少年十五二十时,步行夺得胡马骑。一身转战三千里,一剑曾当百万师。汉兵奋迅如轰隆,虏骑崩腾畏蒺藜……”
自荆南返来后,甘宁和太史慈的干系又规复了之前的老模样,相互不平气,并争功邀宠,好象回师那天亲热体贴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。起由是甘宁对我赐与的封赏不对劲,以为我偏袒了太史慈,在多次怒言切谏无效后,甘宁纠合他的熟行下,重新做起了他江上谋生的盗贼本行,锦帆的盗船又在江上飘浮。
甘宁脚步虽有些踉跄,但醉态下技艺仍然敏捷非常,舞剑如风,过处化作一团寒气,比之专门剑舞的歌姬更有一种阳刚之美,我想那鸿门宴前项庄樊哙对剑也不过如此。
刘晔道:“元直所言极是。今曹操挟天子于许都,奉诏谕征讨袁术,吕布、孙策皆随之,此为强势,不成直面争锋耳,我等若要有所而为,当效仿孙策,遣一善言恰当之人,北往许都谋缔盟事。曹操据兖、豫、青诸州,宛城张绣为其大患,曹操策画久矣,却连为张绣、刘表缔盟挫败,我若能许以南击刘表,管束荆州之军北援,操必应之,更何况,这江东之地如果皆归了孙策,曹操也不会乐意的。”
“宠帅,待我舞剑以助酒兴!”甘宁拔剑出鞘,大声道。
好个徐庶、刘晔,身为智囊和参军,不思良策对敌,却在此处对劲清闲,我心头不由有些恨恨,更加我昨夜的苦想无眠而哀叹。
徐庶挑起腿,似不轻意般撩起腰间的剑鞘,眼睛拐了个弯瞟向我,刘晔则是充耳不闻,持续闷头大吃,摊主把尽是油水的臀部移向徐庶,然后笑容光辉非常的看着我,面对如许的“热忱”,我只得从怀里不甘心的取出荷包,作了一次冤大头。
刘晔接道:“孙子曰:知已知彼,方能百战不殆,知已而不知彼,胜负参半,观我所据之地,占地虽有千里,然南北狭长悬于一线,敌若横中截击,我军有陷南北不能兼顾之危,前有费栈乱起庐陵,安不知更有先人窥测其间?”
徐庶会心一笑,道:“此乃存亡之大事,我等心知,岂有漏泄之理,只是宠帅这一个锦字,莫不是想让甘宁重树”锦帆“之名?”
模糊中有见怪二人害我一夜无眠的意义。
刘晔脸一红,呐呐道:“吾与元直兄同!”
建安二年十月,曹操合吕布、刘备两军,督夏侯惇、于禁为前锋,与袁术军战于寿春界口,夏侯惇轻马疾出三合斩了术大将桥蕤,袁术军大败,术听长史杨弘谏议,分兵留李丰、梁纲、乐就率军十万死守寿春,自引军并库藏珍奇玩物,退守淮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