固然天还未见大亮,朝晨的道上已有了赶市的路人,我顺着人流漫无目标的前行,一旁更有摆着凉伴粉的小摊,卖粉的摊子边都放着蒸笼,内里蒸着一个个小小瓦罐,罐中是香喷喷的肉饼汤,内里再加上小墨鱼仔,枸杞,汤浓浓的,肉味实足,和着喷上麻油的凉拌粉吃,一嘴是油的出来。
徐庶会心一笑,道:“此乃存亡之大事,我等心知,岂有漏泄之理,只是宠帅这一个锦字,莫不是想让甘宁重树”锦帆“之名?”
徐庶道:“宠帅明智,吾虑孙策北上伐术之目标,其一为取淮上富庶之地,收其公众掠其资财以张其势,然后以东、北夹攻之强势压迫,乘机与我决斗,如此虽不能速胜也是无败之局。其二为吸引我之重视,引我军起兵北伐,如此则豫章必定空虚,孙策可隐兵于境,一鼓作气腰击之,到时我军首尾不能顾,必溃不成军,孙军可速胜。”
刘晔也道:“听闻孙策与程普遣主力二万渡江击术,看似倾力,实则有所保存,孙策继其父之勇犹过之,兼统江左三郡,部下韩当、董袭等皆勇猛之辈,戋戋陈瑀、严白虎、祖郎之辈又岂是孙策之敌手?”
见我脸上神采忽喜忽忧,阴睛不定,徐庶道:“唯今之计,对外当效远交近攻之计,北结曹操、出兵北伐为上,对内当以移民开荒、广积粮草、施布恩泽、果断民气为主,如此而行可为万全之策。”
徐庶道:“十月岁熟,豫章之南虽遭战乱,致地步绝收,不过番阳、上缭、海昏年景渐好,且屯田办法得力,以三地之丰谷,支撑一军当无题目,到时我们出兵北伐,与甘宁相合,必操胜券。”
徐庶心机周到,我的心机瞒不过他,我笑道:“元直之智世无及也,当真是一点即透,瞒你不能。鸷鸟将击,卑飞敛翼,猛兽将博,弥耳俯伏,圣有将动,必有愚色。豫章多孙策、刘勋之坐探,兴霸若誓师北伐,则刘勋孙策必先知有备,如此则于战倒霉也,有道是兵不厌诈,若锦帆重现江上,凭舟楫之利纵横江淮水域,敌见信于甘宁复叛不疑也。”
我寻声瞧畴昔,只见左边桌前有两个背着我闷头大吃之人,从背影端祥极象是徐庶与刘晔,并且除了徐元直,在豫章如许的南边又有哪个会说出颖上茭面来。
我道:“子扬、元直是忧江左之孙策乎?”
话到此处,徐庶之意我已了然大半,我笑道:“今子扬、元直纵论时势,比之堂上,擒将户内,拔城于荣俎之间,毁冲于坐席之上,昔苏秦、张仪亦不过如此。那袁术既败,余众无投他处,必西奔庐江,我可遣一得力之将,率一支精锐之师,行舟楫于长江巢湖之上,乘机袭术众,如此可尽破之!”
自荆南返来后,甘宁和太史慈的干系又规复了之前的老模样,相互不平气,并争功邀宠,好象回师那天亲热体贴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。起由是甘宁对我赐与的封赏不对劲,以为我偏袒了太史慈,在多次怒言切谏无效后,甘宁纠合他的熟行下,重新做起了他江上谋生的盗贼本行,锦帆的盗船又在江上飘浮。
刘晔道:“计既定此,那陈登还在驿馆等着动静,宠帅切不成怠慢。”
……
先时模糊中我也有所发觉孙策不会舍我不顾,容我在豫章大施拳脚,并停滞其西攻刘表之江夏,现在听得徐庶、刘晔这一番阐发,我的心头更是感到了压力重重,诸侯争霸,你死我活,看来要在这乱世保存下去,真不是件轻易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