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玉道:“纵是楚国朝堂鼠目寸光,何璠却非识短之辈。我猜想何璠初时按兵不动便是等我出兵淮南,我若兵强势众,他便只求自保。可现在我只要一万五千兵马,合淮南守兵不过两万,他如何仍旧按兵不动?我实是百思不得其解。”
至于粮草,淮南自是不缺,此时方才收过麦子,仓廪丰足,足以供应雄师用度,不需秦玉担忧。
徐恒道:“璧城苦等交战之机,现在出兵淮南,如果寸功未立便就此还都,璧城当真甘心么?”
秦玉道:“二位觉得何璠究是何意,莫非他当真不来攻我么?”
徐恒“嘿嘿”嘲笑两声道:“璧城要建功,何璠又不肯来犯,那便只要我们主动挑起战事了。”
徐恒道:“郑、楚两国已盟好近二十年,楚国君臣早已不知兵器为何物。楚地鱼米之乡,百姓充足,也早已忘怀战事骚动。如此之国,又怎能有长远之见。我游历楚国之时,见他朝野一片熙和之象,虽承平却有老气,国虽富却不强,虎狼群伺却不自知,居安乐之地却不知危之将至,便知他终有一日被我大郑吞灭。”
近二十年应州只经一次战事,纵是战事之时,郑、楚两国也皆将应州视作自家之地,不肯残虐,是以应州百姓日子也还过得。自四年前沮固上任以来,便将应州辖内百姓,不分郑人、楚人,尽皆登记造册,皆视为郑国人。百姓感沮固恩德,便也皆以郑国人自居了。
在州衙当中坐定,沮固与孙霖向秦玉禀报应州情势。本来应州乃是淮南前出之地,向东不过五十余里便是楚境,又因兵少,孙霖不敢分兵修建防地,只命全数三千兵马屯于城内恪守。城表里百姓共有八千余户,倒是郑、楚两国之民稠浊。
秦玉苦笑道:“虽是功德,但我却狐疑他别有图谋,何况我大郑若取了西蜀,便可由蜀地顺江直下,直取荆襄。楚国势危,又岂肯坐视不睬?”
徐恒道:“何璠已非楚国纯臣,又如何肯为楚国考量。四年之前淮南之战若非他退兵及时,只怕早已被楚主收回淮安而无容身之处了。这几年他身居淮安,坐拥五万雄师,楚主虽顾忌于他,却也拿他无可何如。现下之何璠或只想如何保全自家职位,再得空为楚国运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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