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是感觉很巧,”玄奘道,“汉明帝夜梦金人而遣使西行,是产生在东汉初年的事情,沙洛迦寺的建立也是在东汉初年,当时的月氏恰好就在这一带建立起了贵霜帝国,恰好沙洛迦又是洛阳的意义,而洛阳是当时东汉王朝的都城……”
“本来我国老国王去世,新王即位,聘我归去充当国师。”般若羯罗拿动手中的聘书,对玄奘道。
“威胁是有的,但还到不了调派质子的境地,”玄奘对峙道,“左不过是些西域小国出于国度安然着想,转而投向乘机而起的贵霜帝国罢了。如同二十年前中原战乱,导致很多西域国度倒向突厥。但这都只是临时的,一待中原规复稳定,重归西域是迟早的事。”
第二天,方丈长老又给两位客僧讲了好几个关于汉质子的故事,玄奘俄然问道:“沙洛迦是座僧伽蓝,那位质子如何住在这里?莫非他削发做了沙门?”
他晓得,中亚这一带清规戒律森严,家数斗争锋利,固然心中不觉得然,却也不便颁发批评、说长道短。
“可传说毕竟只是传说,”玄奘有些不太信赖地说,“莫非真有这批宝藏不成?”
玄奘没再说甚么,他的目光望向墙壁上的画像,仿佛又回到了阿谁白马陀经的年代……
“恰是,此事被复述于寺壁当中。”
“你在说甚么?”般若羯罗奇特地问,“这与汉质子有甚么干系吗?”
一转眼,玄奘和般若羯罗已在沙落迦寺住了五天。到第六日一早,两人同寺中僧众一起用过斋饭后,一名南来的特使将一封聘书交到了般若羯罗法师手中。
“本来这位王子也去过天竺吗?”玄奘很感兴趣地问。
“这有甚么猎奇特的?”般若羯罗道,“迦腻色迦王期间,贵霜人的权势大得很,西域各国不得不纷繁调派人质以示友爱,汉王朝虽大,也有过动乱不安之时,一定能赛过当时的贵霜帝国吧?”
听闻此言,玄奘愣了一下:“师兄这么说,倒也有理。画工除王子外未见过第二个汉人,将这汉王子画得靠近本身常见的人也是有的。只是汉人宫廷当中、朝堂之上都有史官,帝王将相饮食起居都有记录,一个皇子远赴西域为质,为何不见半句记录?”
“恰是如此。”方丈道。
第二天,玄奘与般若羯罗法师便开端为寺中僧众讲经,因为沙洛迦寺是上座部梵刹,因此两人讲的也是上座部经论。般若羯罗主讲《阿毗达磨》、《迦延》、《阿毗昙》等经论;玄奘则主讲《俱舍》、《六足》、《毗婆沙论》。
长老道:“一年三季改换馆邸,象、马、车、步四兵保护。糊口上供应充沛、犒赏优厚,导致其衣食无缺,别的,考虑到四时寒暑窜改,又别离在三个分歧的处所建了三座行宫给他居住。夏季居天竺诸国,那边气序暖和,可避酷寒;夏季居于迦毕拭国,地处雪山之间,风凉恼人;春秋两季,则将其送往犍陀罗国享用鲜花。因为质子信奉佛法,因此在他所居住的三个处所,都别离制作了寺院。”
若果然如此,本身先前的很多疑问便都能够解释得通了。
玄奘道:“中原有句老话,叫做‘看古而知今’。贵霜王朝在迦腻色迦王期间进入西域,一度非常强势,如同现在的西突厥汗国,但却始终没有在那边构成稳固的上风。二十年后,东汉海内大局已定,又重新开端运营西域,不过数年时候,就在汉将的交战运营下再度建立了对西域的节制,并就此持续了很多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