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寺院里何时安居?”玄奘问道。
玄奘垂下双眸,目光再一次投向面前的河水,他虽见多识广,却也不得不承认,恒河和亚穆纳河都是极宽的河道,是以这里的气象看上去显得更加震憾和瑰丽。
可惜天不佑英才,众贤早逝,他所著的《顺正实际》到底没有颠末辩论的查验。
“沙门有甚么慈悲的?”坐在角落里的两个白叟懒懒地说道,“他们看不起我们这些去钵罗耶伽升天的人,迟早会遭到神明的奖惩。”
“师兄不成能每个处所都去拜访的,”般若羯罗淡淡地说道,“佛门弟子还是随缘的好。”
世人听了,都不由啧啧称叹。
高温涓滴没有减缓的迹象,河水像粘绸的青油,高低鼓荡着。氛围中连一丝丝风都没有,直让人喘不过气来。
“师兄习学大乘,一定传闻过这位上座部的大论师吧?”般若羯罗问道。
玄奘昂首看着天空,悄悄叹道:“我去过的处所也很少。人生苦短,只要摆脱循环,才气看遍这三千大千天下吧?”
般若羯罗非常惊奇:“本来师兄的故乡也有这类圣河气象。”
玄奘却感觉心中仿佛被堵了一块巨石普通,趁着天还没黑,便同般若羯罗一道钻出船舱透透气。
“我可不这么以为,”般若羯罗道,“《大毗婆沙论》本身的教理是完整的,就算在辩论中不占上风,也是论师的题目,不关此论本身。世亲做《俱舍论》,胡乱解释,并以其他部派实际停止融通,有谤法的怀疑。”
世亲菩萨接信以后,阅知来意,晓得对方是要求本身在他身后不要对他所作之论加以破斥,使其得以传世。
般若羯罗道:“众贤论师圆寂后,骨灰便收于那所伽蓝当中,弟子们在那片庵没罗林中为他起了个窣堵波,现在还在。四周另有乐善好施之人建立的福舍,福舍中常备珍羞和存储医药,以惠施给鳏寡孤傲和得病之人。”
两名健谈的船工一起与他们聊着天——
“此人本是吠舍种姓,姓曷利沙,名伐弹那,王号尸罗逸多,也不知如何回事,他的祖上竟当了国王!”
“可不就是转轮圣王吗?”那阎牟那客商道,“这位喜增大王信奉佛法,不亚于当年的阿育王!他通令境内不准杀生,并且广行布施,凡是府库内所积财宝,都拿来施予众生。他还鼓励和尚习经,规定不管是经、律、论,谁能宣讲一部,便能够免作寺内庶务;能宣讲两部,就赐与上等房舍和卧具;能宣讲三部的,就派酒保服伺他;能宣讲四部的,则给供调派的俗人,供他役使;能宣讲五部的,答应乘象舆;能宣讲六部的,乘象以外再加侍卫。因为他的这些规定,使得国中佛法极其昌隆,百姓也安居乐业。”
玄奘望着阿谁方向,感慨地说道:“众贤论师也算是一代英才了。只可惜玄奘乘船路过此地,无缘前去拜访。”
大抵是想到《俱舍雹论》的书名毕竟不恭,遂改题为《顺正实际》。
但是他本身的弟子们对此却有分歧的观点,他们说:“众贤未去之时,师父您挑选远游,避其锋芒。现在他方才归天,您就攻讦了他的论著,还为他变动了书名,这分歧适,我们身为弟子也感觉心中有愧。”
此论一成,众贤论师就与门人商讨道:“以我的才气著成此论,逐条批驳世亲,必能挫其锋锐。毫不能答应这个老头子独擅专名,败污了我宗正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