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云仓猝留步问道：“大师，你往那里去？”
玄奘道：“婆罗门已经听呆了，这时罗汉又说：‘我看哪，你就别再让他折腾这些世俗的学问了，只会白白华侈他的功德和聪明。比来迦腻色迦王与胁尊者调集五百圣贤，在迦湿弥罗国作《毗婆沙论》，我也是此中之一。这孩子天生就具有不凡之智，不如让他去迦湿弥罗学习佛法。’
“叨教长老，这书卷是从那里来的？”
“树洞中的蝙蝠顿时堕入一片火海当中，求生的本能使它们敏捷飞向洞口，合法它们要飞离树洞逃出世天的时候，俄然听到有人轻声朗读经藏。美好的经文吸引了这群蝙蝠，因而它们不再去管那燃烧的火焰，而是围聚在洞口，悄悄地聆听法音。五百蝙蝠，就在这听经的过程中一只一只坠落在火堆中化为灰烬。以此功德，命终以后遂得人身，成为五百位修行者。因为他们转生之时还持诵经文、爱乐法音，以是此生特别有聪明，最后全数证得圣果，成为五百阿罗汉尊者。传闻，那些被迦腻色迦王和胁尊者所征召，在迦湿弥罗国结集作《毗婆沙论》的圣贤，就是当年枯树当中的五百蝙蝠。”
圆觉道：“再走一程，明天也是走不到的。”
“如何了？”玄奘问，“前面不是一座伽蓝吗？”
“罗汉正色说：‘我奉告你，你的这个孩子，就是波尼你仙的转世。他具有远超凡人的聪明，却不究真谛，去研习世俗文籍，徒然荒废了精力和聪明，以是才在存亡循环中流转不休。因为他清算了梵文语法，积有善德，此生还能转世为人，成了你的爱子。但是这又有甚么用呢？出不了循环，此生还得要重新学习声明，受你的吵架。’
“可我，我很狐疑他啊……”圆觉抬高声音道。
“恰是，”玄奘点头道，“他是贫僧的同亲。”
圆觉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：“师父，我看，我们还是再往前走一段吧。”
“我狐疑他……是个妖怪！”
圆觉不由得震惊了一下，作为一个迦毕拭人，他当然传闻过《声明论》，这是天下上最陈腐的一部关于说话笔墨音声的文法文籍，全书共有千颂，每颂三十二字，总计八章笔墨，对梵文做了极其详确的总结，去除了繁复噜苏之处，完整摸索古今的笔墨说话。因此这部书又被称为《八章书》。
玄奘道：“你累了吗？比及了婆罗睹逻邑，我们就停下来，安息几天。”
达摩答复说：“我在东土尘缘已了，现在要回西天去。”
他又想起在峨眉山九老洞里所见到的那些蝙蝠，他也曾为它们诵经，不知那些蝙蝠是否也能成绩声闻？
说罢，他仓促向前，将玄奘师徒领进一间禅室，从经架上翻出了一叠发黄的贝叶书卷。
对玄奘来讲，如许一座都会明显没甚么都雅的，因此只歇了一个早晨，就又仓促上路了。
“因为我感觉好累，这身臭皮郛让我很不舒畅，”圆觉说着，俄然用手指着远方道，“师父你看！前面有座伽蓝，我们投宿去吧。”
“说完这话，罗汉就显现神通，顷刻间在婆罗门面前消逝得无影无踪。
“长老，这部书卷能够借弟子看一晚吗？”玄奘哀告道，“弟子想将它誊写下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