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一会儿工夫,便又闻得脚步声传来。听一个更年长些的声音道:“施主,等一下莫要鼓噪,我引你到客房去小住一晚。”听许仙应了,才翻开寺门。
许仙道:“恰是鄙人。”
笑面僧道:“好,她们若也是此道中人,我当罚酒三杯。”饮了杯酒,开口便道:“独卧重岩下,蒸云昼不消。室中虽暡叆,内心绝喧哗。梦去游金阙,魂归度石桥。抛除闹我者,历历树间瓢。”然后瞧着白素贞,等着她对诗。
许仙本来另有些不能肯定,现在不由惊道:“大雷音术!”并且是三小我,水准都在本身之上。不由感慨,本身到底闯进了甚么处所啊!刚出法海的虎穴,这又到了狼窝里。
白素贞立在一旁,只是暗自掐算这三个老衲的来源。却老是落空。小青就道:“姐姐,我们走吧!”站在这三人面前俄然就感觉压抑起来。
许仙一说,白素贞天然要一起。而小青当然也要跟着姐姐,姐姐固然法力高强,但对靠近之人过分和顺,被人欺负了也不知该如何办。
白素贞也觉留之无趣,却又不免担忧许仙,踌躇起来。这也是她千年以来交游不广的启事,修道者多为男人。她一则为妖,二则为女子,这类事老是搭不上边,若要她奉酒一旁却又分歧她的情意。
知客僧一惊,苦笑道:“女人,这下你可惹了祸端了。”
许仙不由辩驳道:“你安知她们听不懂?”
那笑面僧望着许仙,仿佛在说,“我说的如何样?”
跟着这僧侣,在寺中的小道行着,寺中甚是清幽。固然有些反面本意,但能在实地上睡一晚也赛过在船上摇摆。只是行过一片林木,远远却听鼓噪声传来。
那面色严峻的老衲道:“本来你就是许仙?”听声音却恰是那法源,这寺中的方丈。
法源肃声道:“此乃佛门净地,未可妄言,你若说不出个以是然来……”语含威胁之意。倒是别的两个和尚,一个笑面呵呵,一个醉眼昏黄,仿佛全不放在心上。
许仙上前行了个佛礼道:“弟子许仙,法号释色,见过三位长老。”
这三个老衲,一个面貌枯悴,衣衫褴褛,脸上却尽是醉意。一个方面大耳,着着法衣,甚是富态,神采却有些发青而显得严峻。另有一个不见其穿着,只见其浑身笑意,仿佛随时在笑个不断。
小青道:“你还不让我们说话,却有人大半夜在这里喧华。”
却闻得一声低喝:“觉远,如何平白引了个妖物出去?”这声音并不如何清脆,反而有些沉闷,却又清楚的传入几人的耳中。
那满脸笑容的老衲,闻言更是哈哈大笑道:“妙哉,妙哉,我等正在论诗,就送了个现成的诗仙过来,当真是天幸。”上前拉住许仙,要留之共饮。
金圣杰本也想随行,但委实太困乏了,不明白面前这三人的精力是哪来的,打个哈欠,由他们去了。
白素贞虽感他的情意,但劈面三僧的修为,委实不成度量,妄加驳斥怕是要惹来灾害,赶紧冲他使眼色。许仙却只是轻拍她的手臂,表示她不消担忧。
法源方丈发青的神采也不由红了一红,若论佛法禅意,许仙当然是比不上他。但要构成极好的诗词,却非得又极高的笔墨功底才行。猝然之间,哪能想得出与许仙的诗相提并论的诗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