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混账!”崆峒弟子周穆怒喝道,“家师聪明与否,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!”
对此,林方大等人虽心存怜悯,但碍于眼下的局势,以及他们各自的身份,却也只能爱莫能助,望而生叹。
“不错!”玄明点头道,“上天有好生之德,如若辰州之事,果然是有人在暗中教唆,那少林与秦家的恩仇……或许也是有人在借刀杀人。若真有人在中原武林兴风作浪,挑衅是非,我等又岂能知错不改,自相残杀?”
司空竹和唐辕,就像和金复羽筹议好了似的,一唱一和,很有默契。
秦天九目光直射柳寻衣,催促道:“究竟谁是奸贼?你还不快说!”
斯须间,安静的武场再度沸腾起来。
站在武场正中,面对来自四周八方的诘责与指责,熙熙攘攘的喧华声如同一万只苍蝇环绕在耳畔,络绎不断,挥之不尽。
玄明高举禅杖,表示世人温馨,转而向柳寻衣问道:“柳施主,事已至此,你又何必再顾摆布而言他?何不直言相告?你究竟晓得些甚么?”
面对左弘轩的诘责,柳寻衣的心在不断地“滴血”。但他倒是有力辩驳,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应道:“我是测度,但是……”
“说柳寻衣是‘奸贼’的人,莫非没长脑筋不成?”钟离木耻笑道,“他如果奸贼,又岂会站出来自讨败兴?”
现在,洛天瑾如死水普通沉寂的目光,令柳寻衣的内心倍感压抑。
“从他违背我的号令,私行出头的那一刻开端,柳寻衣便已不再是我贤王府的人。是以,他刚才的统统言行,皆与我贤王府无关。至于他是否妖言惑众?是否用心叵测?乃至该如何措置?悉听诸位定夺。洛某,毫不插手!”
一时候,世人的目光再次堆积在柳寻衣身上,神情各别,信疑参半。
“府主,眼下柳寻衣已犯下公愤,你切不成引火烧身……”
“我且问你,你说辰州之事是有奸贼在暗中教唆,那奸贼是谁?”腾三石神采一禀,正色道,“他又为何教唆?”
“你究竟知不晓得?”金复羽猜疑道,“如果晓得,现在便说出来!”
“长辈不敢!我……我方才只是测度罢了……”
混乱而喧闹的质疑声此起彼伏,令柳寻衣一时之间不知该向谁解释?
反观贤王府世人,则纷繁暗松了一口气。
柳寻衣紧攥着拳头,咬牙切齿地缓缓开口道:“这段时候,的确有人在暗中作怪,其目标是要挑起武林各派自相残杀,终致中原大乱。”
“不错!你还是直说吧!‘奸贼’指的究竟是谁?”
柳寻衣话未说完,唐辕却大手一挥,直言道:“你现在只需说出奸贼的姓名便可,其他的不必多言,我们也没兴趣听。”
柳寻衣的踌躇不决,以及洛天瑾的阴晴不定,令心机周到的金复羽仿佛看出一丝端倪,眼底不由闪过一抹滑头之色。
“我……”
他们顾忌洛凝语的安危,柳寻衣又何尝不是?
万一在场的人中,有蒙前人的特工,柳寻衣错口讲错,岂不是将洛凝语推入火炕?
“够了!”
“洛府主,他是你贤王府的人,理应交由你措置。”唐辕似笑非笑地说道,“不如,本日便由你给大师一个交代如何?”
鼓噪声中,腾三石亮如洪钟的一声暴喝,如好天炸雷般俄然响起,令众口嚣嚣的场面,顿时沉寂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