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”
“我且问你,你说辰州之事是有奸贼在暗中教唆,那奸贼是谁?”腾三石神采一禀,正色道,“他又为何教唆?”
反观贤王府世人,则纷繁暗松了一口气。
“这……”腾三石满眼惊奇地望着呆若木鸡的柳寻衣,难以置信地反问道,“你不晓得?那你方才……莫非是在戏耍我们不成?”
“我……”柳寻衣踌躇再三,方才拱手作揖道,“请大师恕罪,长辈……确有难言之隐,有些话……我真的不能说……”
“各位!”
鼓噪声中,腾三石亮如洪钟的一声暴喝,如好天炸雷般俄然响起,令众口嚣嚣的场面,顿时沉寂下来。
不等陆家弟子呛声,腾三石的眼神蓦地一寒,继而喝止住世人的窃保私语。他瞪眼着柳寻衣,沉声道:“你要说便说,不说便滚!几次三番欲言又止,究竟是何用心?”
柳寻衣脑中一片空缺,心神大乱,只能语无伦次地分辩道:“事有蹊跷,故而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……看着我们汉人手足相残,自取灭亡,还请诸位前辈以大局为重……”
“是……”
“这……”
他们顾忌洛凝语的安危,柳寻衣又何尝不是?
情急之下,柳寻衣将要求的目光投向洛天瑾,却见洛天瑾正目无神采地凝睇着他。
“不错!”司空竹冷冷地说道,“柳寻衣言语荒唐,举止怪诞,并编造出诸多借口,实乃用心叵测。”
“柳寻衣,你倒是说啊!”妙安急不成耐地说道,“究竟有没有这个奸贼?莫非又是你平空编造出的谎话?”
“这……”
环顾秦家武场,洋洋洒洒足稀有千之众,龙蛇稠浊,良莠不齐。此中十有七八,柳寻衣皆是闻所未闻,见所未见,又谈何信赖?
司空竹和唐辕,就像和金复羽筹议好了似的,一唱一和,很有默契。
面对左弘轩的诘责,柳寻衣的心在不断地“滴血”。但他倒是有力辩驳,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应道:“我是测度,但是……”
“快说!快说!休要再卖关子!”
秦天九目光直射柳寻衣,催促道:“究竟谁是奸贼?你还不快说!”
对此,林方大等人虽心存怜悯,但碍于眼下的局势,以及他们各自的身份,却也只能爱莫能助,望而生叹。
“混账!”
混乱而喧闹的质疑声此起彼伏,令柳寻衣一时之间不知该向谁解释?
金复羽语气一沉,仿佛不筹算再给柳寻衣辩白的机遇,转而将凌厉的目光投向洛天瑾,淡淡地问道:“洛府主,此人所言前后冲突,妖言惑众,包藏祸心,欺罔视听,更视我武林群雄如愚夫蠢汉,肆意戏耍,目无尊卑,敢问……他该当何罪?”
“府主,你必然要救救寻衣,他已成众矢之的,你若不救他,只怕他难以脱身……”
话到嘴边,柳寻衣却又生生咽了归去。
柳寻衣的踌躇不决,以及洛天瑾的阴晴不定,令心机周到的金复羽仿佛看出一丝端倪,眼底不由闪过一抹滑头之色。
……
“长辈不敢!我……我方才只是测度罢了……”
仿佛,柳寻衣的含混其词、空口无凭,毕竟没能换来武林群雄的了解和感激,反而还招至无妄之灾,乃至杀身之祸。
此言一出,全场一片哗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