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公子,你约我在开元府相见,莫非就是为了见他们?”踌躇半晌,秦三终究按耐不住心头的迷惑,开口向宋玉扣问。
“既已获咎贤王府,又何必惊骇再获咎一次?”宋玉坐在桌旁,不急不缓地开口道,“归正伸头是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。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罢休一搏。没准就能搏得一线朝气,乃至还能搏个高枕无忧,毕生繁华!”
宋玉如此诚心,秦三也不好推委,只能一脸猜疑地重新落座。
“秦三爷不必见外。”宋玉笑道,“我家坞主与秦家家主订交多年,干系莫逆,故而金剑坞与河西秦氏也当亲如一家。你我既是一家人,又何必再说两家话?秦三爷请坐!且听我与他们说些甚么,以免今后再闹出甚么曲解。”
宋玉此话令刘老夫眉头一皱,缓缓开口道:“说下去。”
“黄金万两!”宋玉一字一句地回道,“如何?”
刘老夫苦笑着摇了点头,道:“获咎贤王府,我们已是朝不保夕,自此逃亡天涯,又岂敢再接中间的买卖?”说罢,刘老夫在梅花的搀扶下,缓缓朝门口走去。
“秦三爷此言差矣。”刘老夫干笑道,“我父女二人并非改扮成卖唱的,而本身就是以卖唱为生。”
秦三那里受过这般窝囊气,他辩论斗不过刘老夫,干脆恼羞成怒,大喝一声便要挥刀剁下刘老夫的脑袋。宋玉也在看了半天好戏后,终究决定出面调和。
“收人财帛,替人消灾。”刘老夫伸手摸向桌上的茶杯,淡淡地说道,“传闻河西秦氏开山老祖秦罡,也曾杀人无数,血债累累。他行事霸道,视性命如草芥,乃至还被人称之为‘霸刀’,可谓凶名远扬。为何他的子孙后代,现在就成了朴重人士,而我们父女就要大家得而诛之?”
上午,长兴堆栈二楼的一间客房内,宋玉、秦三与‘琴魔舞妖’围桌而坐。
“大富大贵,即大惊大险。”宋玉幽幽地说道,“想必你们应当传闻,汪清术身后没两天,洛阳将军府就被一伙不知从从那里冒出来的官方义兵所剿除,厮杀过后,将军府鸡犬不留,汪绪统百口长幼,满门被灭。”
“不必了!”刘老夫的右手悄悄压在银票上,拇指微微翻动几下,随即将银票交于梅花收起,转而淡淡地说道,“此事令我们九死平生,好几次几乎命丧鬼域,这黄金百两,中间花的太值了。”
“哦?”宋玉眉头一挑,反问道,“听你的意义,仿佛对代价不甚对劲?”
宋玉对劲地点了点头,转而将目光投向刘老夫和梅花,笑道:“二位的差事办的不错,这是你们的酬谢。”
“你说老朽是恶人,但老朽与你无冤无仇,本日你只因言语反面,便要挥刀杀了老朽,那你岂不是比我这个恶人……还要恶?”刘老夫被秦三用刀挟持着,却没有涓滴胆怯,乃至还挥手拦下欲要反击的梅花,摆出一副不卑不亢的凌然之意,言语中满含讽刺与挖苦,较着是用心与秦三针锋相对。
说罢,刘老夫在梅花的搀扶下,欲要摸索起家,而宋玉却俄然笑道:“二位留步,宋某这里另有一桩买卖,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?”
“秦三爷留步!”宋玉忙道:“宋某既然请你一同来长兴堆栈,那任何事都无需避讳。秦三爷尽管坐在一旁,本日我与琴魔舞妖所谈的统统,你可尽数听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