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若大怒之下,举起信纸,本想将其撕成碎片,却不知为何双目深陷,闭眼长叹,闷气咬牙,点头不止。文若大喘几口粗气,止住泪水,将信纸原封不动拆回胸口,别了裴先生,从马车顺手牵了匹马,也不管这些黄金如何措置,如风普通直奔山下,原路奔回交州。
文若敏捷上马,趁着城中炊烟未起急仓促出了街巷,行至北城门,巡防兵士非常警悟,城内布告密密麻麻,难以远旁观清。文若见巡营伙长恰是甘泉部下的廖副将,便上马走来,扣问得知,本来是奉甘将军将领,封城三日,北门只准出,不准进,而南门刚巧相反,只进不出。
“母亲!”文若痛不欲发展嘶一声,跪着爬进血泊,紧紧抱着杨氏尸身,几欲昏迷。
待马车行至山上,文弱下车四周看望,发明这忠承寺周遭竟空无一人,仿佛是一座空寺。远了望去,忽现一红色人影站在寺门,好似已恭候多时。
文若跑了几百米,见父亲房中烛火透明,咳声阵阵,这才放下心来,只是模糊约约闻到一股怪味,文若觉得是屋中煎药气味,并未多想,谨慎敲着房门,内心已经有所憬悟。
文若叹罢,忽觉后脑头皮发凉,不能自已,只得抬头靠背,虽是窘境稍缓,但也难有笑容。
“父亲,恕儿不孝。”跟着雨水从天而泄,文若的身影也完整消逝在官路中。
“父亲?父亲!您可否无恙?”文若俄然想起父亲病情,定是旧疾复发,卧床难起。
文若别了母亲杨氏已是卯时一刻,天已是大亮。文若擦干泪水,避开府中一干人等,从偏厅绕道长史府后门,到达时,府门外已有五辆马车和十余马夫侍从等待多时。
“回少爷,翻过这片茂林就是了,您只需闭上眼,等着月光从山顶洒下来,便可见到这忠承寺了。”
文若仓猝跑上前去,烛火之下,一名白发老翁正跪于两灯烛火之下,文若定眼一瞧,那人不是府上主簿陈富,又是何人?
见统统顺利,文若悬着的心总算放下,几位马夫将铜箱搬运后,纷繁聚到文若身前,带头驾车的马夫对文若说道:“少爷,我们已将信物送到,大人有言在先,我等马上分开此地,返回籍里,毕生不入交趾城一步。”
车马又向北行了一个多时候,进入一片阵势深洼的连缀山林,谙熟车路的马夫将马缰勒紧,转过方向,驶离官路,缓缓而行。这片郁葱无底的深林并无明路可走,文若小憩半晌,不由醒来跟着马夫辨路。林中湿气很重,仿佛不像有人居住的陈迹,更别说藏匿一座不大不小的寺庙了,文若心有思疑,但天气已深,身后的官路也被淹没在茫茫林海当中。
过了子时,文若策马奔出密林,已是驰骋于官路之上,月暗星沉,鸟鹰低飞,文若见这夜色苦楚,自发局势不妙,也愈发必定,心中这些尚未解开的疑团定关乎着长史府的运气,此时现在,陈文若只恨本身身上没有一双翅膀,不能立即飞回交趾,像父亲问个清楚。
文若前脚刚欲拜别,只觉身后有人拽住肩头,转头一看,自是裴先生无疑。文若心有迷惑,只见这四十出头的中年和尚从衣间取出一封信函递给文若,并用手指指向空中,摆摆手,仿佛表示文若不要分开此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