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宇文重引领下,唐生三人赏着山谷中旖旎风景,谈笑自如而过,完整不知他们各自即将面对的运气。
“哥哥?”
唐生差点呛了酒水,仰天放声大笑,文若悄悄悄悄,似笑非笑赞叹道:“贤妹文采飞扬,不当状元真是可惜,只不过依唐律,五品以上官员,方娶媵妾,女子夫婿未亡,不得嫁于二夫,贤妹除非效仿武瞾,即位为帝,收我兄弟为张昌宗、张易之,视为男宠,方有能够。”
自从入了山南境内,唐生便不再谈笑,文若知唐生失了国度国土,无颜面对祖宗,心境沉痛,不肯多说,上前拍拍卓雅肩膀,轻拽到一旁,悉心解释道:“贤妹非要来问,说来也不难,当年兄长祖上为高宗时太子,武后乱政,将其毒害杀死,上官昭容乃是太宗时西台侍郎上官仪孙女,是章怀太子故交,长于辞赋,路过木门寺,闻太子遇害,故而在晒经石上建起亭子,留诗一首,追思太子亡魂。”
“哥哥若想喝个痛快,mm愿舍命相陪,与哥哥喝到天亮,来,哥哥,请!”卓雅胸中豪情不减,敬上酒樽,发梢沾满酒水,面比红云更媚。
卓雅眉头锁扣,情不自禁落下泪来,文若知名誉着卓雅好久,亦不能猜透哀伤,见兄妹二人皆是低沉,干脆悄悄伴随,不再多言。到了巴州境内,唐生手札一封,差驿馆快马送至长安邠王府,隔日凌晨,吃些早点,顶着酥酥细雨,与文若卓雅一同,上山寻觅章怀太子故居之地。
“回殿下,仆人正在殿中等待殿下台端,若殿下赏光,请随小人走来。”
“嗯!贤弟虽放厥词,说的确是实话,啊?哈哈。”唐生拍着桌子,喜不能言。
“贤弟。”
“章怀太子不是武后之子?武后怎会杀本身儿子?”卓雅一腔悲情诘问道。
“兄长经验的是,言语之间,已深得道家精华,实在可贵,有些事情,只能等那老先生醒来,劈面问清就是。”
“且慢。”唐生一把挡开卓雅酒樽,转头谈笑道:“mm听了兄长之言,也该将心愿说出,与我们分享才是,何必急着灌倒贤弟?”
微光之下,老者生硬挪动着肩膀,晃得壁上倒影扯破一大片。一阵冷风吹进宇文重手中灯笼,老者残存在壁上倒影摇摇欲灭,闲逛好久,才静止下来。唐生一步向前,文若卓雅皆是不语,只见那老者双肩浮起,嘴上络腮一抖,声音从髯毛缝间断断续续飞了出来:“老朽,恭候世子殿下,亦有多日了,三位请沐浴换衣,进些食果,明日,老朽愿与殿下烹茶而坐,把盏夜游。”
卓雅听了,脸上赤色倒流,一会胀满肝火,一会又似桃韵,瞪眼道:“哥哥当真要听?”
“甚么?方丈是您老的儿子?”唐生立眉惊诧道。
唐生闭眼感喟,点了点头,从吐蕃攻城至今,三个月下来,每日披星戴月赶路,文若卓雅也是伤病缠身,身上川资已剩未几,若能在此处涵养几日,来日北上长安,也可顺利到达。
唐生三人一一作礼而还,随后慎重问道:“打搅先生了,本王与先生素昧平生,先生怎对本王身份体味得如此详细?”
“甚好,有劳了!”唐生双手背过,听着胸脯,仰首问道:“你仆人可曾醒来?”
“愚兄冬烘一个,失了双亲,亡了老婆,哪有甚么期望,我倒是盼望兄长和mm能长命百岁,无病无灾,阔别是非,进退自如,不被别人摆布,萧洒度过此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