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先前李煦宁那般,因执念而进不得涓滴,修道之路便是一驱除心障之路,见素抱朴,返璞归真,终得天人合一,与道合真。
待针入得一寸五分处,刘林再喝道:“手提金鞭倒骑牛,唱得黄河水倒流,一口吸尽川江水,活动听身血脉流,南斗六星,北斗七星!太上老君,吃紧如律令。”每扎一穴,气便盛得一分,每过一穴,气又缩得半分,一套连针施毕,终是涨了少量,那中年男人还是未有动静。
常徵立时猜出其意,不施传音而是出声,虽为细声,但如果修道之人故意,非论如何皆可听得,直当未曾听到,转而与李煦宁传音道:“宁宁,瞧这架式,清微、全真龙门二人对付不得,想来末端那药王山张道长亦会唤我们试上一番。这擂台一派一人,那三位道友亦是冲着你,过会便你上罢。”
常徴一笑,悠然道:“不出不测,此为天罡针法。”
张道长微微点头,朝旁侧移得数步,为其二人腾出空地。
待数息以后,刘林接过道僮递上的酒,以元炁将其控于虚空,抬手召得一枚太乙灵符,以剑指敕符以后,运炁化出一团灵火,将那太乙灵符焚灰入酒,将其灌入那中年男人口中。待酒饮毕,将残剩三枚太乙灵符焚灰入水,与道僮道:“请将其上衣解去,以符水擦拭头面上身。”说罢便站定身形,调息静候。
因全真龙门派刘林为攻擂之人,先由其施术。只见其行至那中年男人身前,道袍一挥,一坛朱砂、一叠黄表纸乍现面前,刘林正色定神,右成剑指,蘸得一点朱砂,口诵小天罡咒:“天罡大神,日月常轮,上朝金阙,下覆昆仑,贪狼巨门,禄存文曲,廉贞武曲,破军辅弼,大周天界,细入微尘,玄黄正气,速赴我身,统统凶神恶煞,速赴我魁之下,毋动毋作,吃紧如律令。”于面前连书四道太乙灵符。随即转向一道僮,道:“还请分取一碗酒与一碗水来。”道僮点头应允,闪身而出。
那老妇人缓得半晌,俄然转向男人,将其一把抱住,失声痛哭。旁侧几人亦齐声悲嚎,那场景可谓撕心裂肺,凄楚万分,令得在场之人无不动容。
“天罡针法?”李煦宁正欲诘问,便见那道僮已退至背面,只得过后再行扣问。
那道僮擦拭之时,李煦宁收回目光,问道:“常徴,这是何种针法?”
凝神定炁,刘林化出一枚毫针,闭目存思:“神农黄帝,孙思邈、韦驮真人,仿佛在前,密言从吾针后,病不准复。”随即左掌弹出,掐男人神阙穴喝道:“大哉乾元,威统神天,金针到处,万病如枯,吾奉太上老君,吃紧如律令。”目天真视,心无外想,手如握虎,势若擒龙,咒毕落针,直扎神阙穴。
刘林呵炁一口于神阙穴之上,默用心火烧过,用力缓缓插入,口诵咒针:“布气玄真,万病不侵,经络接积,龙降虎升,阴阳妙道,插出神针,针天必要开,针地定叫裂,针山必使崩,针海还应竭,针人疾即安,针鬼悉馘灭!吾奉太上老君,吃紧如律令,摄!”李煦宁清楚见得那中年男人胸中一气壮得数分,却又俄然一颤,直缩了归去。
“常徵,觉着如何?”常臻细声道。
“慢着,你娃还未死。”张道长一挥道袍,那二道僮搬来二张椅子,将那担架置于其上,随即与陈妙飞、刘林二人道:“可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