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欲接下去，遂绕开话头：“严大人，此事必定事出有因。太子不至昏聩至此，再不济，也总有父皇看着……”
之恺连夜纵了快马回京。
之恺听不下去，“砰”的一拳重重砸向草席――
他与父兄有芥蒂，没有万不得已的事情，便不欲相见；但是袁光正袁从铭之流，又心存了不堪的筹算，即便问了，必也只能得些个似是而非的片面之词，反倒叫人更活力。
之恺快步上前，吃紧唤道：“严大人！”
该找谁去弄清楚呢？
之恺略想了想，便道：“我与谭宇文有私怨，对永定侯却不甚体味。但是父为子纲，上行下效，能出这般败家子孙的，想必永定侯百年基业，传至本日这一脉，当已是气数不济了吧。”
见严逸掩门出去，严富令方才回过甚来，当真道：“并非是殿下莽撞，而是对方过分狡猾。殿下行事端直，即便成心要针对谭氏，也只知摆究竟、讲证据；而对方所使的，皆是些见不得人的阴招，藏匿于暗处，放的是暗箭，天然让人措手不及！”
之恺鼻尖微酸，上前一步正要说话，眼角余光猛扫见角落里半蹲着一人，之恺侧目瞥去，一下子便怔住了。
监狱四周堵着丰富密闭的砖墙，冷森森的，将统统声响尽数压抑在了里头；却在靠近天花板的处所，凿出一扇小窗来，开得极高，又极小，稀稀落落的漏进几点迷茫的星光。
严富令喟然长叹。
之恺有些无所遁形……
之恺只是点头，顺手在褴褛的草席边上拔下一根稻草，在指腹间几次的搓来搓去……
严富令皱了皱眉头，“晓得了。”转头对之恺道：“殿下归去吧，不必担忧老臣，反正老臣有这张老脸，何况这案子本相如何，东宫也心知肚明，不会真的难堪老臣。”
严富令微微闭目，“还能做甚么，不过就是捏造证据，编造情由罢了。永定侯为了这事，特地从陇西急赶至都城，要求东宫庇护……便使那些告密、作证，乃至审理过此案的相干人等，一一遭到惩办……”
他不好回绝了严富令。而这厢，严逸也是半推半就的，拖拖沓拉的替他开了门，冷静跟在他身后出了去。
“罢了。”
严富令话既说开，更加懒得顾忌了。
他急不成耐的回京，恰是急于要弄清楚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，可总算返来了，他却又游移了。
“你……有甚么……需求我帮手的么？”
他垂下眼睑，悄悄点头，“有劳大人汲引，我并没有那样的志向。”
之恺心头恼火，“该死！咎由自取！”
严逸只瞟了他一眼，便敛了目光，再也不肯号召他，冷静的走到严富令面前，托着药碗一点一点的喂父亲喝药。
严富令转头对严逸道：“去外头守着，我有话要对二殿下说。”
他想一想，问道：“话说，你脸上的伤都好了么？”
之恺点头，“不去。我信赖严大人的朴重。但是袁尚书……他却有本身的私心……”他叹了口气，“算了，不提也罢。”
清冷星月、熹微烛火，光怪陆离的映照到这三尺之地；窗下寥寥的稀少光影，竟刺得人眼中涩然，心潮难平……
严富令不置可否，“那殿下如何对待永定侯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