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北一时竟看得呆了。
欧阳北当捕头多年,干起贼来自也是手到擒来,作案之时大摆迷魂阵,竟将本身的足迹直留到县衙门里。
路上路过一处衙门,内里贴着布告,他一看之下,当场魂飞天外!
那男人两鬓斑白,约莫四十来岁,年纪固然不轻,但龙眉凤目,边幅实在不凡。
正饮间,忽听一人大呼大嚷:“他妈的,这是搞甚么!”
他想起之前任捕头时,每逢缉拿归案的暴徒,大家都对他大呼冤枉,不过本身从未信过他们半句话,现下本身也遭通缉,设身处地之下才明白那些人的痛苦。
欧阳北不再理他,自饮自酌,只见外头的雨下得更大了,望出去灰蒙蒙的一片。
莫看那少女比这大汉小了将近二十岁,口气却直如长姐经验幼弟普通。
那人笑道:“你不与我赌,是你输;但你若要与我赌,我却没输。”
欧阳北心下不由微微一奇,想不到此处乡间处所,竟然能见到这类人物。
欧阳北转头一看,只见几个乡间人指着一名男人痛骂。
那人笑道:“看你此人还算聪明,我们这就来吧!你要赌大还是赌小?”
欧阳北非常不耐,道:“甚么你输我输的,人间岂有这等赖皮之事?”
欧阳北不由哑然发笑,道:“以是我若不与你赌,便要给你十两银子,我若情愿与你赌,我们现下才开农户,是也不是?”
客店世人却同时一呆,只见那人身形约莫有十尺,可说极其高大,这一站起,头顶几近碰上了门楣。
一名赌客凶神恶煞的道:“他妈的,老子这辈子还没见过这等事,连着十八把都出大。你这家伙清楚是出翻戏,还敢要钱!”说着一拳往那人脸上打去。
那高大男人跳起家来,颤声道:“我……我没有乱跑……白梅姐姐不要打我……”此人仿佛极怕那少女,缩起高大的身躯,蹲在墙角。
欧阳北微微一笑,道:“鄙人从不打赌,兄台还是另找别人吧!”
却说那日欧阳北从南京兵部尚书府告别武凤昭出来,嘴中固然说得萧洒,可等这尚书府的大门在身后咣当一关,他才明白了甚么叫做举目无亲、走投无路。
那人道:“你若不赌,照说是你输。但你若要赌,只是应允与我赌一把,这才方才开庄,如何是你赢?”
欧阳北嘿嘿一笑,道:“我既不肯给你银子,也不肯与你赌,老兄你待如何?”
那少女不顾身上雪花融湿衣衫,将那高大男人一把拉过,嗔道:“傻福,你多大年纪了,还要我们整天看着你吗?”
欧阳北看后登感头晕目昡,只想大喊冤枉。
欧阳北摇了点头,还好客店非常暖和,不必在外顶风冒雪。他叫了两碟小菜、热了一壶老酒,自斟自饮起来。虽在困顿之间,却也怡然得意。
那人嘻嘻一笑,说道:“老兄啊!我刚才不是说过,我赌你必然不敢和我赌,成果你老兄打死也不赌上一手,这倒是谁输了?还不快快把十两银子交来!”
他凝目再看,却见那男人满身穿的破褴褛烂,身上肮脏,一手拿着一只鸡爪在啃,另一只手却抓着两颗骰子,口中还在大呼:“来!下,下,保你赢个老婆好过年,祖宗八代都叨光哪!”欧阳北皱起眉来,那人边幅英挺,看似王谢之流,哪知行动却如此不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