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天工开物 上篇 乃粒》译文[第4页/共15页]

①荆、扬以南：泛指长江流域及以南地区。

⑧蔬饵、膏馔：菜肴。

③徽号两言：即指“神农”二字。

吴郡②力田者，以锄代耜，不藉牛力。鄙意贫农之家，管帐牛值与水草之资、窃盗死病之变，不若人力亦便。假定有牛者，供办十亩，无牛用锄，而勤者半之。既已无牛，则秋获以后，田中无复刍牧之患，而菽麦麻蔬诸种，纷繁可种，以再获偿半荒之亩，似亦相称也。

一种是蚕豆，它的豆荚像蚕形，豆粒比大豆要大。八月下种，第二年四月收成，浙江西部地区的人在桑树下遍及莳植。本来有树叶粉饰，作物就长不好，但蚕豆和豌豆比及树叶富强时，已经结荚长成豆粒了。在湖北襄河和汉水上游一带，蚕豆很多并且代价便宜，当作粮食来吃，其代价并不比黍稷小。

凡稻旬日失水，即愁旱干。夏种冬收之谷，必山间源水不断之亩，其谷种亦耐久，其土脉亦寒，不催苗也。湖滨之田，待夏潦已过，六月方栽者，其秧立夏播种，撒藏高亩之上，以待时也。南边平原，田多一岁两栽两获者。其再栽秧，俗名晚糯，非粳类也。六月刈④初禾，耕治老膏田⑤，插再生秧。其秧腐败时已偕早秧撒布。早秧一日无水即死，此秧历四五两月，任从骄阳咦干无忧，此一异也。

种胡麻法，或治畦圃，或垄田亩。土碎、草净之极，然后以地灰微湿，拌匀麻子而撒种之。早者三月种，迟者不出大暑前。早种者花实亦待中秋乃结。耨草之功惟锄是视。其色有黑、白、赤三者。其结角长寸许，有四棱者房小而子少，八棱者房大而子多。皆因肥瘠而至，非种性也。收子榨油每石得四十斤余，其枯⑤用以肥田。若饥荒之年，则留供人食。

谷物并不是一种牢固的称呼，特指某一种粮食。百谷是说谷物种类繁多，这是就谷物的团体而言。“五谷”是指麻、菽、麦、稷、黍，此中唯独遗漏了稻子，这是因为著书的先贤是西北人的原因。现在天下百姓所吃的粮食当中，稻子占了非常之七，小麦、大麦、黍、稷共占非常之三。麻和豆这两类已经被完整列为蔬菜、糕饼、脂油等副食利用了，仍然将它们归入五谷当中，只不过是相沿了当代的说法罢了。

凡北方小麦，历四时之气，自秋播种，来岁初夏方收。南边者种与收期光阴差短。江南麦花夜发，江北麦花昼发，亦一异也。大麦种获期与小麦不异，荞麦则秋半下种，不两月而即收。其苗遇霜即杀，邀天降霜迟迟，则有收矣。

⑤黍：黏米。

一种是豌豆，这类豆有黑斑点，形状圆圆的有些像绿豆，但又比绿豆大。十月播种，第二年蒲月份收成。春季出叶晚的落叶树下也能够莳植。

水稻插秧今后，几天以内旧叶会变得枯黄而长出新叶来。新叶长出来后，便能够耔田了（俗名叫做“挞禾”）。手里拄着木棍，用脚把泥培在稻禾根上，并且把本来田里的小杂草踩进泥里，使它不能发展。稻田里的水稗子草之类的杂草，用前面的体例便能够轻松处理。但是稗草、苦菜、水蓼等杂草却不是用脚力就能撤除的，必须紧接着停止耘田。耘田的人腰和手会比较辛苦些，当真辩白稻禾和稗草则要靠人的两只眼睛。除净了杂草，禾苗就会长得很富强。而后，还要排水防潦，灌溉防旱，一个月后，就要筹办开镰收割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