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外头震耳欲聋的鞭炮声,看着面前明丽鲜艳的小女人,七爷眉梢眼底尽是欢乐。
两人一人一碟相对而坐。
七爷安抚道:“没事儿,女大十八变,也许长大就标致了,再说这个欠都雅,说不定再生一个会都雅。到时候我们挑个最标致的娶过来。”
周医正对他道:“我给七爷尝尝脉吧?”
严清怡迫不及待地拧下一根,掰成两半,“喀嚓”咬一口,一股带着甜意的清澈沁入心肺。
魏欣重重地出口气,“我如何不担忧,你要不把稳磕着碰到,七爷岂不要了我的命?”
当年她连续生了三个儿子,好轻易才获得何若薰这个闺女,现在魏欣却头一胎就给她生了个宝贝孙女。
本来她觉得出身豪门的严清怡只是颗灰头土脸的鹅卵石,没想到倒是蒙了尘的明珠,只要拭去大要的灰尘,就会披收回莹莹光彩。
严清怡瞪他一眼,“如何,不可吗?”话出口俄然想起,这是她的家,黄瓜也是她让人种的,她吃一根又如何,为甚么要心虚?
他素了二十多年,六月里才开端尝到荤腥,还没吃够,又得素着。先前不晓得肉滋味,清心寡欲的糊口也能过得惯,再让他回到之前的日子,他是一万个不甘心。
洗三那天因下着雨雪,七爷没让严清怡去,只让辛姑姑代替她添了盆。
周医正凝神再试了半晌,游移着开口,“像是喜脉……”
严清怡瞧动手里的黄瓜发楞。
七爷理直气壮地说:“当然了,我们俩的孩子,操行和面貌必定都是一等一的,再论起出身,万晋朝几个能比得上我们?今后必然要好好地挑,细细地挑。”
辛姑姑把东配房清算成产房,尺寸大小各别的棉布条也洗净晾晒过了,小婴童穿的衣裳,睡的小床也尽都筹办安妥。
过了腊八,青柏跟辛姑姑就筹措着忙年。
“真的?”帐内女子惊奇地问。
严清怡在帐帘里笑得打跌,“过几日真的要请郑太医给七爷诊脉?”
她剩下的半盏茶,他会拿起来毫不踌躇地喝掉;他咬过半口的点心,她也会毫不嫌弃地尝一口;她泡过脚的水,他会续上热水接着泡。
平王府刚大肆修整过,墙面门窗都是新的,不需求除尘,但这是七爷结婚的头一个新年,加上严清怡有了身孕,算得上是双喜临门。
考虑再三,终是作罢。
严清怡斜睨着他,“七爷是自个这么想的吧,不消打着儿子的名头,我这就放出话去,说七爷想娶侧妃。侧妃过门后,再纳几个姬妾,每天夜里,让她们都打扮好,排一排站在书房门口,七爷看中哪个就……”
七爷笑道:“不算早,我先把这几个字记下来,转头还得细心揣摩,起码得筹办六个字,届时挑个寄意最好的。再者今后别的孩子还能够用。”
“月份小,试不太逼真,过上七八日请郑太医来把评脉,他在令媛科上更精通。”
七爷直言回绝,“除夕夜要进宫,也许还要守岁,叫了他来也没法陪他。再者,每年留着京都没法回籍过年的士子多得是,别人如何过年他也一样行。等太小年那天,我打发人给他送几样年货,再给他做一身新衣……这事儿你不消管,我会措置。”
周医正略略扫一眼, 瞧见墙角粗大的广口瓶中里插了两枝松枝, 松香味儿便是自那边传过来。他再不敢四周张望, 低垂着头往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