淮海侯将这番话在脑筋里过一遍,点头道:“我记着了。”又要往外走。
当着大姨母的面,严清怡不好说别的,只笑道:“姨母也不让走,可我半年多没见到我娘了,前天做梦梦见我娘说她心口不舒畅,我实在待不下去,总得归去看上一眼才放心。”
魏欣正跟魏敏及魏俏凑在魏夫人那边谈笑, 听碧玉说严清怡打发人送来的信,当即拆开, 本来是笑盈盈的脸儿,等看过信立即就拉下来。
淮海侯点头。
小郑子忙往外走,出得门口,先悄悄抽了本身一个嘴巴子,“叫你不会说话,七爷看中的人,那里还逾距?”
小郑子抬高嗓门道:“这件事两位爷可很多上心,七爷挂念着呢。”
青松与青柏对视一眼,点头承诺。
小郑子看着图样墨已干,整整齐齐地摞起来放到一旁,蹑手蹑脚地出去。
小郑子探进头悄悄看两眼,又出去,过得半晌再度出去,悄悄咳两声,“爷,厨房已经做好了饭,这会儿就摆上?”
魏欣道:“一块玛瑙不算甚么,但是经高僧开了光,说可保清泰安康,你随身带着,路上就不怕抢匪盗贼宵小之辈了。”
马车已经在那边等着了。
“好,”七爷淡淡应着,回身道:“叫青松和青柏来,我有事叮咛他们。”
“可不是没说,”魏欣端着信再看一遍, “大后天走。前次我去看她,她底子没提起回济南的事儿,也不晓得如何回事,俄然就来了这一出。我得看看她去……好了这一场, 不能不给她送行。”说完话, 仓促对魏夫人行个礼, 先去找钱氏说了然事由, 然后回到萃英院,取过一刀纸并两盒墨, 仓促往角门走。
“好,”淮海侯应一声,拔腿往外走。
魏夫人最喜好魏欣开畅明快的性子,见状便问:“如何了?”
魏欣笑着应了,可来到西配房却一下子傻了眼。
七爷简短地叮咛,“大后天,严家女人回济南府,去探听下几时出发,从哪个门出城,在哪处驿站歇脚,明儿中午给我回话。”
七爷食量少,饭菜也简朴,不过是两素两荤一道汤,没多大工夫就吃完了。
“操!”青松笑骂一句,“这也能比?自打成了亲,三句话不离婆娘,有没有点出息?”
两人刚出和安轩院子,听到身后脚步声啪嗒啪嗒响,倒是小郑子跟着出来。
魏欣噘着嘴道:“三娘说要回济南府。”
七爷顿时沉了脸。
七爷悄悄听着,听罢淡淡问道:“路上就只这两人保护?又没个打算章程,如果正幸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处所黑了天,莫非就在荒郊田野安息?”
三人再度进入书房,七爷已经收了笔。
“慢着,”魏夫人问道:“你晓得说甚么?”
就在这夕照余晖中,一丝丝孤单自心头悄但是起,怅但是落。
屋里陈列摆件尽都撤了下去,书架上的书也都整整齐齐地摆在长案上,罗汉榻上还摆着两摞浆洗得干清干净的衣裳。
看着面前这个榆木疙瘩似的男人,魏夫人长长叹口气,“老迈媳妇那边收着两坛子酒,有个系蓝布条的是客岁严家三娘酿的,你灌出一壶来提着,说严三娘大后天回济南,送来一坛子酒,你尝着味道还行,送给范公公尝个新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