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,趁马车停着,她必然要问个清楚明白,不然马车飞奔起来,还不是任由车夫说了算。
这时车别传来男人恭敬的说话声,“严女人,且情移步下车,我家主子有事相商。”
严清怡与蔡如娇陪着大姨母用过早餐,略作清算,就听二门上婆子来回,说车行里的马车在门口等着了。
严清怡红涨着脸稳住身子,就听车夫的声音,“诸位爷,能不能让下路,容小得畴昔。”
只见不太宽的官路上,一前一后停着两辆马车,如果马车都靠一边停着倒罢了,恰好一个靠左,一个靠右,前后相隔两步,正将官路堵了个严严实实。
因陆致平常上衙早,偶然候夜里会歇在外院不必然在正房,临行前,严清怡特地往正房去告别。
春兰也感觉不铛铛,她跟着大姨母从余杭一起到济南府再到京都,都是走一个时候就会下车疏松一会儿,要么喝口茶润润嗓子,要么去厕所解手,哪有这般赶路的?
严清怡吸口气,应道:“是。”
严清怡道:“这几天的破钞不消郑大哥破钞,只要慢些赶路便可。”
车夫答道:“是个远差事,往东昌府去。”
严清怡突然心惊,她清楚跟大姨母说得清楚,是先要回济南府安设下来,然后再去东昌府接薛氏。车夫为甚么说要直接去东昌府?
这话让冬梅安下心来,也多少欣喜了严清怡。
严清怡摸摸怀里硬邦邦的短匕,扶着春兰的手上了马车。
“妇有长舌,唯厉之阶”意义是爱挑衅是非的女人,会导致亡国之祸。说得是周幽王的王后褒姒。
青松将一副炭笔划成的简朴舆图摊在七爷面前, “别的定的是荣盛车行的车, 车把式姓鲁,跟部属有些友情, 他向来跑京都到青州府这条线,沿路熟谙得很。保护明着有两人,暗中另有四人,都是真刀真枪见过血的。”边说, 边在舆图上指导, “驿站往西约莫七八里, 路北有间荒废的地盘庙, 暂可做叙话之处。”
严清怡左思右想总感觉内心不结壮,干脆披衣下床,也不点灯,就着窗外浅淡的月色,翻开箱笼,伸手摸索半天,将郭大叔给的那把短匕摸出来,放在床头矮几上。
严清怡很为芸娘欢畅,笑盈盈地承诺了。
马车出得城后便加快了速率,加上城外的门路本不如城内平坦,一起上坑坑洼洼的,颠得严清怡几近散了架。
门口停着辆浅显的黑漆平头车,车夫手里握着马鞭正在周管家谈笑,两个保护则牵着马站在马车中间。
车夫有些不虞,却还是耐着性子道:“要不,光驾把前面车往右靠靠,略微让出两尺,让我能畴昔就得,仆人家焦急赶路,实在担搁不起。”
青松与青柏躬身辞职,比及暮色四合之时,已经诸事安排安妥。
车夫道:“不成不成,这趟差事周管家只给了五十两银子,车行抽去三十两,分到我们哥仨手里才二十两,一起来回起码十天工夫,还得抛去吃喝住店,真正剩下没多少了?”
大姨母对劲地点点头,驯良隧道:“明天早点歇下,明天一早要赶路,我已经叮咛厨房备了几盒点心,赶路不由人,如果饿了就姑息着垫补垫补。”
约莫跑了小半个时候,马车毫无前兆地停下来,害得严清怡差点跌落到车座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