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咔嚓——”
虞音背对着行廊,她身后的丫环倒是眼尖,见有人走了过来,从速上前一步小声提示。
最早传出宫中重开百花宴的动静时,盛京百姓无一不感觉希奇。
方以唯微微点头,“家父方淮,任礼部侍郎。”
方以唯底子没心机赏花,那满眼的春光也只是让她徒增怅惘。因而便寻了最角落的桌案落座,盯着案上的金扣青瓷茶盏入迷。
……并不是传闻中的异瞳。
方以唯定了放心神,点头,“小女方以唯,家父礼部侍郎方淮。”
颜朝女子大多爱好较为繁复的衣袖,而面前这位,却恰好用绣带束紧了袖口,袖口模糊还能瞧见蹙银盘纹。不似广袖双垂的疲塌,这一束袖倒显得洁净利落。
那双凤眸也淡淡地看了过来,眸色幽深,像是如何也看不见底的两汪黑潭。
还真是……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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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平侯府门楣显赫是不假,但这位世子的劣迹,全部盛京,那个不知那个不晓?
若说盛京另有哪些人每日翘首以盼,希瞥见到宣平侯世子的,那必然是在各大赌坊和青楼里。
方以唯绝望地垂下眼。
方以唯内心很乱,直到瞥见那殿阁,才微微顿住了步子,昂首看向匾额——临水殿。
方以唯低眉敛袖,苦衷重重地跟着步队走下廊梯。
“恰是。”
虞音仿佛是早就晓得了她的名号,微微有些惊奇,当真地高低打量她,“姐姐莫不是方以唯?”
女子饶有兴趣地看了眼方以唯,笑着歪了歪头,朗声道,“本来是方大蜜斯……我也正要去百花宴,不如同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