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岩眨了眨眼,“我当时不过五岁,甚么都不晓得甚么也不懂……夫人莫非没有与公子说过吗?”
明岩推开门,见门外是托着药碗的玉歌,面上一喜,“玉歌姐姐,这是?”
他微微拧着眉,嗓音嘶哑。
舱房外俄然有人拍门。
“玉歌姐姐,公子的药丸用完了,让我再过来拿一些。”
贺缈走神,压根没闻声玉歌在说甚么,自顾自地说道,“这雨天……他的弊端是不是又犯了?”
床榻在临水一侧的窗边,贺缈倚着半开的窗扉,眼上又系起了红色轻纱,将那双异瞳掩在其下。
贺缈已经在桌边坐下,心不在焉地夹菜,“……去吧。”
谢逐半拥着薄毯靠在榻上,面色有些惨白,墨黑的长发自肩侧垂落,落在素白的寝衣之上。他低着眼,一边探手抚着毯下的膝盖,一边听着窗外雨滴坠在水面上的轻响。
贺缈低低地嗯了声。
谢逐每逢雨天就少眠,半夜从梦中惊醒,便再也睡不着。坐了快两个时候,满眼都是梦中最后一刻刺来的长剑,和贰心口晕染开的赤色。
谢逐挥了挥手,“你先出去。”
一场雨落下,解了很多暑热,船舱间拂过的江风也变得风凉起来。
“不坐,”贺缈斩钉截铁,“你快些将药喝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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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岩小声问。
“吱呀――”
自两日前, 陛下的明眸沾了水, 差点在这位谢大人跟前脱掉队, 她就一向躲着谢大人走。
若要放在之前,贺缈听到这话必定不悦,可本日,她却很有些当真地抬眼,眼里闪着莫名的光,“玉歌,他真的不是吗?”
明岩殷勤地搬了张凳子过来,在贺缈身后放下,“陛下,您坐。”
话是大家都能说的,但眼神口气又要如何才气偶合?
玉歌内心清楚, 她的陛下现在怕出舱房,便是不想遇见谢逐。
贺缈走到跟前,抬手制止了他,不温不火地开口,“不必了。传闻你难受得短长,我过来看看。”
玉歌朝门口走去,扬声道,“甚么人?”
贺缈蓦地转头, 见来的是玉歌才放下了防备,又转眼看向舱外,一言不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