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好有宫娥过来上糕点，垂首答复，“是宣平侯世子。”
虞音仿佛是早就晓得了她的名号，微微有些惊奇，当真地高低打量她，“姐姐莫不是方以唯？”
那一身银红色缀芙蓉斑纹的对襟云衫看似平平无奇，但下衬的单丝罗笼裙，裙摆不显眼处却贴饰着一朵金箔团窠花。
她方以唯，三岁识字，五岁成诗，七岁能赋。十三岁随祖父邺放学宫一游，论争十数位学宫士子，一战成名，也是以名动盛京，有了第一才女的名号。
= = =
方以唯苦笑。
绯衣內侍问道。
“蜜斯，世子固然名声不太好，但毕竟还是宣平侯独一的嫡子，将来还会秉承宣平侯的爵位。蜜斯只要坐稳世子夫人的位置，将来便会是侯府的女仆人。管他世子在外有多少风骚债，那都是些进不了侯府上不了台面的女人。蜜斯你的孩子才是能袭爵的嫡子……”
回廊尽端的廊梯之上, 两名身着青色袍衫的內侍低着头, 法度仓促走在最前面, 跟在前面的一众贵女两列并行，身侧都只带了一个侍婢随行。
內侍将贵女们引至花圃, 园中到处桃李花妍。宫人们已在花树下安插好了桌案，主位正对着花林。
“方……”
若不是这招摇的名号，宣平侯夫人也不会独独挑中了她。
方以唯底子没心机赏花，那满眼的春光也只是让她徒增怅惘。因而便寻了最角落的桌案落座，盯着案上的金扣青瓷茶盏入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