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次仰首,那抹悲怆已是深埋心间,端倪清婉神采淡然,东离公主微微昂首轻声开口:“回禀圣上,珑瑜欲七国选婿,亲选驸马。”
清旒珠帘,掩去眸中明灭,圣上应允一声,又见公主双腿一曲跪于殿前,声音不大,倒是果断非常:“皇叔,珑瑜不肯和亲中山。”
大殿之侧奉养的宦侍尽数退出,殿门轻掩,日光遮了大半,殿中顿时暗淡。
高位之上传来的声音,淡且冷:“和亲中山一事,谁同你说的?”
现在,这东离江山既是乱了,她便引入那七国故意之人,叫它更乱一些。正所谓乱世出枭雄,她便要看看,此生这东离乱世,终将,谁主沉浮!
半晌,才闻高出传来平淡女声:“适意,本宫容你这一次,却也是最后一次。本宫不需求一个推断本宫心机的奴婢,本宫要的,是一心一意为本宫做事能担大任的部属…你,可否做到?”
公主昂首,对上高位之上清冷凤目:“东离近年与中山交际频繁,近期更是互开港市共通贸易。年前皇叔大寿,中山王命人送来千匹良驹,月前中山王妃诞下皇子,皇叔亦是派了使臣入中山朝贺;加上六国以内适龄皇子当中,只余中山国皇太子尚未册立正妃,如此,东离中山之间克日多番相互示好之举,背后之意自是昭然若揭。”
那日,重云之巅,殿门大开的那一瞬,暖风勾乱青丝,春日耀了双眼,自那重云之巅望出去,那半隐在远山云雾当中的广袤大地,便是,她的东离。
珑瑜…
次日,金銮大殿,群臣早朝,护国大将萧鸿告别圣上返回北域,临行之前以京中老母年老久病为由,启奏圣上欲留一子于京,上奉殿前,下侍亲长,上允。
俯身趴跪于地,适意叩首:“适意知错,此后定将一心一意为公主理事,毫不再行半点超越之举,亦不再存半点异心。”
几近只是刹时,适意双腿一软,一下跪倒在地。
殿下所跪少女,一双含泪凤目,从倔强到哀痛,自哀痛到断交,再从断交到狠戾,眸中几番情感流转,看得高位之上一阵心惊。
罗裙轻摆出了大殿,身侧一绿衣宦侍吃紧而过,仅是朝她行了半礼便直突入殿,如此仓猝,想来,定是通报大事。
大殿之上,公主俯身跪地,行大礼叩于殿前,神采悲怆,开口之言倒是字字铿锵,不容回绝:“启禀圣上,珑瑜本日发誓殿前,誓死保护东离江山,于圣上有生之年,毫不踏出东离国土半步,望圣上成全。”
珠帘以后凤目幽深,凝上大殿之下那清丽眉眼,天子玄袖一扬:“全都退下。”
自辇车下至轮椅,由常理公公推入殿中,东离天子一袭黑金衮冕未褪,延前旒珠轻垂:“宣。”
“休要混闹!”
经此一夜,统统都变了。
如此这般已是多说无益,心中情感万般现在倒是无从梳理,终是轻叹口气,平淡声线从高位传来:“如果不去和亲,今后你是何筹算?”
黯然开口,下一刻,那劝言却被生生抑在齿间。
淡淡一句话,虽是令天子震惊,却也正中了他方才摸索。心中轻叹,那冕服之下清俊矗立的身姿,细细看去倒是淡含了一丝寂然,半晌:“东离国事,珑瑜心知多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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