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年还劝我开宗立派,现在如何?”
“恰是如此。若那元真道真是不凡,门里俱是得道仙真,那让铮儿拜入门下又何妨?”
中年道人也笑着,说道:“长辈大胆,还请孙前辈多留几日,不然,您老一走,师伯定也待不了多久,两位长辈都走了,我栖霞观一众后生长辈,请益都没个去处!”
秦政久游宦海,最擅察言观色,见老父久久沉吟,如何不知其已然动心?
孙老道笑道:“你又在诳我,若真钦羡,何不放下俗务,随我入山?”
秦政大喜,抚掌大笑道:“只要小弟拜入元真道,我秦家升为朱门,想来指日可待。若他好运,幸运学得几手仙法,那我秦家就世家可期了。”
朴清子心中一凛,忙陪笑着:“前辈谈笑了,这几日观里一众小辈,得以靠近仙颜,实是受惠很多。长辈这几日服侍摆布,也受益匪浅,偶得前辈一言片语,就胜长辈苦修十年。前辈若真成心长驻仙驾,倒是济州百姓和栖霞观高低的福分了!”
半响后,秦政方才沉着下来,说道:“现在独一可虑的,就是看元真道看不看得上小弟了?”
对家属而言,世俗道门之利,诚不如儒业稳妥长远。但如有幸得遇真正仙道传授,那就是万金难求的福缘,祖坟冒青烟的大功德,其利又远在科考之上了。
话说大唐羽士实是高贵,财帛权势,样样不差。故与后代分歧,不称贫道,只是直称我或吾。不过,羽士职位高贵,具有财产,有道人就舍了西瓜捡芝麻,碍于道业。故此就有前辈以为,道人不该蓄财产,应一意静修。
自家虽财雄势大,但也只算得大户。朱门家属必有多报酬官。数代繁华,方可称世家。家世等次森严,晋升实在不易。
两个云袍高冠老道端坐于椅上,一名身着云纹玄清色道袍的中年道人站着服侍。两老道一名童颜白发,气度驯良。一名面色刚毅,两眉直刺到两鬓惨白处,不怒自威,气度寂静。
秦政自是连声谦善,父子间相互吹嘘,一番闲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