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,此界倒是没有完整食素的说法,有些和尚也吃荤。真要提及来,如来本身也是荤素不忌。梵经载:尔时世尊。食时。著衣持钵。入舍卫大城乞食。既是沿街乞食,自是不能挑三拣四,人家给甚么就吃甚么。
见朴清子一行皆是气度不凡,那胖和尚非常客气,合什见礼后,径直去了。未几时,就返来了,前面多个年越七十摆布的枯瘦老衲。
实际上,麓尘倒也不怕他讲错,除非,他冒天下之大不韪,将本寺全数诛绝,九节菖蒲虽妙,却也不值得让王谢朴重弟子犯如此大的风险。
当下,朴清子就告别。
话说致一子为何文绉绉的,还引经据典?
“师兄,我真没骗你,就是这三位道长,皆是有道高士。”那小沙弥,一脸委曲,想是扰了胖和尚清梦,吃了排头。
朴清子嘴上推却,实已心动,暗道,这麓尘已是开了鼻识,相称于天赋修士。能几次挑逗这怪,却都满身而退。申明那怪功行也高不到哪儿去,若麓尘真舍得此物的话,这事倒是做得。
所谓致真子,就是秦铮的道号了。元真道以“大道清净、见素抱朴、致虚守一,合玄归真”十六字排辈。秦铮乃抱元子钦点,入内门是十有八九之事,故而就提早为他取了个道号。
小沙弥回身去了,未几时,叫出一肥头大耳的胖大和尚,一副睡眼迷蒙的模样。
以是麓尘这话,朴清子确是信赖。无他,实因梵子进阶,功德以外,就再无别路!
随即,又歉然一笑:“道兄初到,此本不改提。但为道业和乡邻计,虽交浅言深,小僧倒是厚颜一求了。”
朴清子回道:“大师开得三识,放到天下丛林,也是稀有的高僧。小道倒是自愧不如。不太小道却有一事不解,凭禅师的修为,就是主持白马寺、大相国寺那样的大丛林,却也当得,为何会屈居此知名小镇。”
见一行三人皆是卖相不凡,又脱手豪阔,那小沙弥也不敢怠慢,歉意的道:“几位道长请稍候,我这就去告诉门头师兄。”
一夜无话,次日一早,在云霞寺用过斋饭后,麓尘就送朴清子一行走出庙门。
秦铮一笑:“小徒弟但去无妨“
随即号召道:“来人啊,带道长客房安息!”
麓尘神采一喜,不料此人却另有话说:“不太小道有言在先,此物倒是要先付,再者,小道若力有不逮,自是不会脱手,此宝也原物偿还!”
“小道朴清子,这是我不成器的两个劣徒,致真、致一。”
实际上,能帮帮帮也无妨,但道门又不是“摩顶放踵以利天下”的墨门。再说,麓尘也不是本身亲戚,大师也不过是一顿饭,一壶茶的友情罢了。
“那就劳烦了”,朴清子赶紧行礼,问道:“敢问大师但是麓尘禅师?”
那闲汉非常热情,带朴清子一行到云崖寺庙门后,帮手这叫门,看门的小沙弥迎出来了,他也不走。秦铮会心,摸出一锭银子,硬塞给他,又谢了几句。那闲汉方才喜滋滋的去了。
未几时,小沙弥果就真端着比他头还大的满满两盆饭菜走返来,歉意的道:“三位来到不巧,蔽寺倒是晚斋刚过,厨子师兄正在做晚课,得空抽身。饭菜倒是有些凉了,还请二位道长包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