喝过几杯酒后,元祐才笑眯眯地说道:“本日宴请诸位,确切是有要事相商。”
若非叶瑾夏特地叮咛不能轻举妄动,他真想将这些人全都送进诏狱里待着,永久不要出来才好。
他们每小我手里都有一张纸,详细地记录了他们干过的每一件不法事,贿赂过甚么官员,幕后为他们撑腰的官员又是谁,曾经做过甚么能掉脑袋的买卖,还过多少条性命,每一桩每一件都写得清清楚楚。
元祐向来不晓得,如此乱世之下,竟藏有这么多肮脏阴暗之事,叶瑾夏将这叠调查陈述放到他面前时,粗粗扫了一眼,他第一反应就是这不成能,可越翻表情就越沉重,沉重得将近说不出话来。
如许的人,死不改过,他的心,便是挖出来,也是黑的!
元祐微怔,旋即冷冷地笑了起来,指尖抚上腰侧的绣春刀,“那我便要看看,你的正二品大员能不能拦得住我的绣春刀了!”
“将何新云、张松原以及户部侍郎柳仪、户部尚书林清,兵部侍郎刘映狄一并拿入诏狱,此案不必颠末刑部和大理寺,得供词后定通敌之罪,我倒要看看谁还敢救这些害群之马。”
“你说你们该当何罪?”元祐冷冷地盯着他们,一字一字地问道。
林清一见满屋子的贩子,本身熟谙的,不熟谙的,全都是家大业大的人物,愣了愣,旋即明白过来,明天元祐请他过来,究竟所谓何事。
叶瑾夏从兜里拿出一大叠纸,写满了字,面无神采地看着雅阁中十多个掌柜,而后按着掌柜的姓名将纸发了下去。
元祐指尖按着眉心,有些难受,他是风花雪月的纨绔,是不着调的小公爷,身为锦衣卫右同知,竟从没有一天当真应用过手中的权力,到叶瑾夏将这些卷宗给他的时候,才算是被狠狠扇了一耳光,表情说不出的沉重。
雅阁内的温度骤降了好几度,一股子寒意自脚底攀了上来,诸位掌柜神采惨白,双肩轻颤,眼中都有绝望之色。
景泰十一年始,张松原发卖生铁一起贿银出关,入林海、草原、大漠,同西凉、鞑靼、北狄等等部落停止买卖,以生铁调换各种皮货,取利甚巨,而后每年,张松原以此为业,景泰三十年,总计发卖生铁二十余万斤,产业百万计。”
“如何?”元祐抿了抿唇,此时的他,眼中并无笑意,反倒成了挥动着镰刀的死神,微微扬手,便定了这些人的极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