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每小我手里都有一张纸,详细地记录了他们干过的每一件不法事,贿赂过甚么官员,幕后为他们撑腰的官员又是谁,曾经做过甚么能掉脑袋的买卖,还过多少条性命,每一桩每一件都写得清清楚楚。
反诘的姿势理直气壮,却也粉饰不住狰狞可爱的脸孔下,那颗因为惶恐灭亡而歇斯底里的心脏。
“你说你们该当何罪?”元祐冷冷地盯着他们,一字一字地问道。
如许的人,死不改过,他的心,便是挖出来,也是黑的!
元祐指尖按着眉心,有些难受,他是风花雪月的纨绔,是不着调的小公爷,身为锦衣卫右同知,竟从没有一天当真应用过手中的权力,到叶瑾夏将这些卷宗给他的时候,才算是被狠狠扇了一耳光,表情说不出的沉重。
一身宝蓝色儒衫,有撕扯的陈迹,玉冠在撕扯中散了,头发混乱地垂在耳边,看上去颓废惊骇。
元祐又夺过何掌柜手中的纸,亦是近似的环境,何新云攀附兵部侍郎刘映狄,向高丽这些部落发卖兵器,调换人参、雪莲这等宝贵药材,取利令人咋舌。
“将何新云、张松原以及户部侍郎柳仪、户部尚书林清,兵部侍郎刘映狄一并拿入诏狱,此案不必颠末刑部和大理寺,得供词后定通敌之罪,我倒要看看谁还敢救这些害群之马。”
何新云与张松原都是惊骇得浑身颤栗,也不晓得是受了甚么刺激,张松原竟俄然昂首与元祐对视,声音亦蓦地拔高了几度,“你不过是个四品同知罢了,仗着本身是小公爷,横行霸道,有甚么资格定我的罪?我的背后也有人,正二品大员,比你官职可要高多了!”
门外早已等待的锦衣卫冲了出去,将瘫软如烂泥的何新云与张松原押走,林清身为户部尚书,在这些人眼里,也不过是根任人宰割的明白菜罢了,还不如明白菜呢,起码明白菜切了还能吃......
他是虎帐里出来的人,和仇敌明刀明枪地干仗,可未料,最早捅他刀子的人竟不是火线的仇敌,而是火线。
“想必各位都识字,我就不费那点时候一一念了,诸位看看便好。”
叶瑾夏从兜里拿出一大叠纸,写满了字,面无神采地看着雅阁中十多个掌柜,而后按着掌柜的姓名将纸发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