沿着山道行走,锦轩和司马玉楼在前,锦如在锦依身边悄悄隧道:“还说你二人不相干。依姐姐,我瞧表兄非常在乎你。”
锦依被他的手突如其来地触到,只觉由耳垂至全部脸颊都滚烫得要烧起来了。
锦依心中神驰,喜滋滋地点点头。又恍觉有些失礼,怎能与他一同上街,便失落地又点头。
说着,又风雅地将掌心捧着的一小撮茶叶向它凑去。老龟四脚乱蹬,头扭来扭去就是不肯就范。最后干脆身子一缩,全部儿团进壳里,任晦愚如何哄它,再不出来。
锦如正在佛殿内参拜,锦轩单独一人站在殿前,转头瞥见他俩从寺后过来,笑着迎上前去,“你们两个走到哪儿去了?”
“老龟,这翠顶云茶经年善于云雾当中,以冬雪融水灌溉而成,煎出的茶汤金黄亮畅,香气甘冽。你若多吃上一些,必能身赋奇香,还可延年益寿……”
茶过三巡,司马玉楼站起家来,只朝着晦愚拱了拱手,拉着锦依便又出去了。
不觉哑然发笑,转头问司马玉楼,“你何时离京?”
茶馆整齐洁净,壁上挂着些书画,下角皆留驰名家的印章。正中一幅,乃是个龙飞凤舞的“茶”字,竟是书法大师王羲的手笔。
锦依红了脸,只是低头走路,一声不吭。
悄悄啜饮一口,茶意瞬息袭遍满身,喉舌间甘润的气味,仿佛令人满身毛孔俱张,非常镇静。
司马玉楼无语,真不愧是茶痴,用茶叶喂龟,还要挑三捡四。“去给我们烹些茶来吃。”他搡了晦愚一下,语气随随便便的,像是叮咛下人普通。
他将手放下,有些不天然地离她远了两步,按捺燥动的心神,说道:“那夜城中男女皆可出游,你和锦轩他们一道出来,我自会去找你。”
二人向寺外走去,皆是沉默不语。
锦依与他出了茶馆,这才有些回过神来,连连点头,“茶和尚公然名不虚传。”低头瞧见老龟正悠然得意地在脚下爬过,到了茶馆门前,有些仓促地回身,向着另一边缓缓逃去。
“本日你带来的这云茶香气醇厚,我便想着老龟必是爱好……”晦愚口中说着,气定神闲地伸手将将近爬出青石的老龟一把捞返来,举在本身面前,皱着眉对它一本端庄地说道:
锦如出来,听了直嚷嚷,“找茶和尚吃茶也不带我。”
司马玉楼倒不似她这般着意回味,只是随便地将斗中茶水饮尽,“这茶由你烹来,味道确是有些不普通。晦愚,莫要再拿这茶来喂龟,不然今后你再想要我的好茶,可就没有了。”
锦依细看他的双手,十指苗条,洁白如玉,与他有些肮脏的表面极不符合。他盘膝端坐案前,备器、择水、取火,伎俩熟稔流利,好像弹奏一曲天籁之音,竟是模糊有********的神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