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已深,天极凉,但男孩的声音却比这天更深更凉。
韩齐海摇着头:“我没想错,也不会错!贤人之言,虽为至理,可不经历练,皆难知其真意。而不知其真,就会反损其理。王爷有此一历,虽多经险阻,在我看来反是你的福分。”
韩齐海摇了点头:“步子已踏,岂可再变。”
“那你还要说甚么?”
秦思扬皱了皱眉,道:“亚圣之语,我如何能不知。韩公子俄然说这话来,是何企图?”
秦思扬脸一黑,放狠了口气道:“够了,你少在我面前再说这些话。”
也因为体味,这三个月来,秦思扬和柳双离都乖乖的,没敢往竹林处乱走一步。恐怕走错一步,就会困死在这构造重重的八卦阵中。
秦思扬一惊,寻声看去,却见韩齐海徐行自墨色深深的竹林中走出。一脸的清雅中,模糊含着一丝莫名的忧思,淡淡的悲怆。
“如若打算不顺,出城失利了,王爷怕吗?”
秦思扬一怔,好一会儿才想起甚么道:“明白于天下,这是你定好的下策吧?”
秦思扬一怔,盯着韩齐海半晌,回道:“我说过,韩公子你真是想错我了。”
看着天上一轮明月已近到中天,秦思扬停下拳脚,伸手抹去了一头的汗水,歇了半晌后,正自要回身归去。
韩齐海轻摇了点头,顿了半响,才减轻了语气道:“王爷真的情意已决?”
实在自三个月前来到竹林,秦思扬就发明,这个竹林迷宫阵,建得极是讲求。细察看后他诧异的发明,这个竹林迷宫阵竟是依行《易经》上的五行八卦而建的。
“王爷何需如此神采?”韩齐海眨了眨眼,又出声问道。他话中的语气是在寻问,可面上的神采,倒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。
秦思扬听着,哼了一声:“真是好明事理啊!呵呵,真未曾想看着如此崇高清雅的韩三公子,原也是个冬烘!”
“我不是王爷。”秦思扬冷下脸来回道。
三国时诸葛孔明曾据《易经》之理推演兵法,得出八阵图。但自诸葛武孔明逝去后,人间就再没人见过八阵图了。
秦思扬冷着脸:“另有何事?”
看到又是这位韩三公子,秦思扬立时眉头皱起。他自知,本身的听力就算练得再好,进步再快,也是没法听到这位韩三公子的脚步声的。以是他也未几问,擦干汗水,即想回身拜别。
韩齐海还是一声轻笑,沉吟半晌道:“我说过,有些命天生就已必定,想逃也逃不掉。现在晚我寻到此来,实为想跟王爷你明说些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