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锦容目中闪过一丝讥削,淡淡说道:“是啊!不必忧心。不管我说过甚么做过甚么,‘宽弘大量’的舅母都不会和我计算。”
程景安碰了个硬钉子,摸摸鼻子,很快闭了嘴。
别说是亲舅母,就是浅显的长辈,如此冰脸相对冷嘲热讽,也非常失礼。程锦容不会不知这一点,清楚是用心为之。
程景宏兄妹三人看在眼里,也觉心惊肉跳……如果永安侯夫人被气出个好歹,当众昏迷,于容堂妹的名声总不好听。
一番诘问,一句比一句锋利。
说完,一怒回身,拂袖而去。
程景安一边走,一边扯了扯兄长的衣袖:“大哥,我如何感觉,裴家人的反应很不对劲?”
裴璋展开眼,没见到程锦容的身影,内心倏忽一沉。
永安侯府。
程景宏瞥了一脸猜疑的程景安一眼:“这是堂妹和裴家人之间的恩仇,她不想多言,你别多嘴多问。”
身畔的丫环悄声提示:“五蜜斯,夫人已经上了马车。”
不解释也罢。
裴璋泛白的俊脸,愈发没了赤色。
最后这一刀,贺祈实在部下包涵,未出尽力。不然,以贺祈的技艺,便是木刀,也与利刃无异。
不然,为何对永安侯夫人冷言相向?
程景安没有兄长的耐烦,忍不住张口说道:“容堂妹,你在裴家是不是受了甚么委曲?”
和永安侯夫人一同前来的五蜜斯裴绣,一张俏脸一样气得通红:“程锦容!大哥如许待你,你竟半点不爱惜。阿谁贺三公子,有哪点比得上我大哥!你……真是气死我了!”
裴绣憋了一肚子闷气,气冲冲地到了床榻边,不等裴璋诘问,便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长串:“大哥,你就别等了。程锦容不会来了!听闻你受了重伤,她不肯来裴家为你看诊,还说你要看诊,就得本身去药堂。这等无情无义冷心冷血的女子,你何必还惦记取她……”
都到这时了,还想利用他。
这是发自肺腑之言。程锦容说来,没有半点内疚。
程锦容不再多言,率先去了大堂看诊。
……
出人料想的是,竟是永安侯夫人张口痛斥裴绣:“住嘴!你在这儿煽甚么风点甚么火!锦容在药堂义诊,行医治病,不得闲空。如何就成了无情无义冷心冷血了?”
程锦容神采如常,看不出半分不当:“大堂兄,时候不早,我们该去看诊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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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景宏咳嗽一声打圆场:“夫人稍安勿躁。容堂妹行医光阴尚短,从不出诊。裴公子伤得颇重,我厚颜主动请缨,随夫人前去裴府如何?”
裴绣:“……”
裴璋闭目躺在床榻上。
程锦容神采淡然,冷然相对,气势涓滴不落下风。
永安侯夫人怒不成遏,气得以手指着程锦容,你了半天,也没说出第二个字来。
裴绣跺顿脚,重重哼了一声,扭身走了。
永安侯夫人顾不及裴绣如何,张口安抚神采惨淡的裴璋:“阿璋,你别听阿绣胡说。锦容内心不知多惦记你,她……”
“容表妹一再失礼,冷言相向。母亲为何要忍气吞声,还在我面前说她的好话?是怕我寒了心?还是另有原因?”
裴绣委曲不已,气得红了眼眶,扭身跑了出去。
容表妹晓得此过后,会是甚么反应?是心疼他受了伤,还是会为贺祈夺魁而高兴畅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