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景安碰了个硬钉子,摸摸鼻子,很快闭了嘴。
……
说完,一怒回身,拂袖而去。
永安侯夫人怒不成遏,气得以手指着程锦容,你了半天,也没说出第二个字来。
程锦宜也小声说道:“刚才永安侯夫人非常气愤,我还觉得,本日少不得大闹一场。没想到,她就这么走了。”
永安侯夫人顾不及裴绣如何,张口安抚神采惨淡的裴璋:“阿璋,你别听阿绣胡说。锦容内心不知多惦记你,她……”
“那一日,我带着六皇子去程家观礼,母亲为何震惊失态?”
程景宏瞥了一脸猜疑的程景安一眼:“这是堂妹和裴家人之间的恩仇,她不想多言,你别多嘴多问。”
永安侯夫人脑筋转得缓慢,面不改色地扯谎:“皇后娘娘和你已逝的四姑母姐妹情深,爱屋及乌之下,对锦容也格外喜爱些。并无其他原因。”
程景宏咳嗽一声打圆场:“夫人稍安勿躁。容堂妹行医光阴尚短,从不出诊。裴公子伤得颇重,我厚颜主动请缨,随夫人前去裴府如何?”
……
别说是亲舅母,就是浅显的长辈,如此冰脸相对冷嘲热讽,也非常失礼。程锦容不会不知这一点,清楚是用心为之。
伤势看着颇重,不过是皮肉伤,并无大碍。
闻名都城的纨绔恶名,在昨日以后,应当换做幼年有为英勇无双了。
裴璋泛白的俊脸,愈发没了赤色。
容表妹晓得此过后,会是甚么反应?是心疼他受了伤,还是会为贺祈夺魁而高兴畅怀?
永安侯夫人:“……”
和永安侯夫人一同前来的五蜜斯裴绣,一张俏脸一样气得通红:“程锦容!大哥如许待你,你竟半点不爱惜。阿谁贺三公子,有哪点比得上我大哥!你……真是气死我了!”
永安侯夫人看也没看程景宏一眼,恶狠狠地吐出几个字:“不必。戋戋大夫,裴家请得起。”
最后这一刀,贺祈实在部下包涵,未出尽力。不然,以贺祈的技艺,便是木刀,也与利刃无异。
这是发自肺腑之言。程锦容说来,没有半点内疚。
耳根终究平静了。
“容表妹一再失礼,冷言相向。母亲为何要忍气吞声,还在我面前说她的好话?是怕我寒了心?还是另有原因?”
一番诘问,一句比一句锋利。
“这些年,容表妹一向住在裴家,为何俄然回了程家?”裴璋紧紧地盯着面色倏变的永安侯夫人:“为何你和父亲比我还急着要定下婚事?”
他们都觉得,她是移情别恋,因贺祈而冷淡了裴璋。
“宫中的皇后娘娘,为何会有容表妹的画像?”
都到这时了,还想利用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