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椒房殿内操琴,竟拨断了琴弦。本日是裴皇后的生辰,这可不是甚么吉兆!
程锦容脑中一阵紧绷,下认识地拦下江敏的话头:“江二姐姐,这等事可不能信口乱言。”
程锦容忽地站了出来,轻声进言:“皇后娘娘,江二蜜斯手指受了伤,锦容想为江二蜜斯细心看上一看。”
江敏终究停了抽泣,苦笑着叹了一声:“程mm,你别曲解。这件事,只要我和六弟晓得,连我母亲,也被瞒在鼓里。”
宣和帝目中闪过对劲,裴皇后和郑皇贵妃面含浅笑,站在一旁的几位皇子,也都在看着江敏。
程锦容叮咛宫女:“去端一盆热水,再去周太医处,取一瓶外敷的伤药和洁净的纱布来。”
门外响起一个少女声音:“是我,快些开门。”
江敏在世人庞大的目光中起家:“谨遵娘娘口谕。”
江敏似指尖用力过分,竟拨断了一根琴弦,收回铮地一声异响。
朱启瑄虽娇惯些,却没甚么心机,笑着安抚郑清涵:“叶姐姐就是这个脾气,你惹谁不好,恰好去惹她。这不是自讨败兴嘛!”
郑清涵常日最爱端驰王谢闺秀的架子,自恃矜持文雅。实在心眼小爱虚荣好出风头,分缘实在不如何样。
江敏又哭了半晌,才哽咽道:“祖父祖母皆对我寄予厚望。我本日在圣前失礼出丑,另有何颜面见家中长辈!”
“那封信,我早已烧得干清干净,没留任何陈迹。”
郑清涵嘲笑不成,反被挖苦得灰头土脸。
世人皆惊。
江敏面色惨白,跪下请罪:“小女子琴艺陋劣,圣前失礼,请皇上和娘娘降罪!”
这算甚么安抚!
裴绣和魏芳华也非常熟谙,凑到一起低声谈笑起来。
这人间,最难勉强的,就是男女之情。
卫国公夫人挺直了腰杆,看着自家孙女大放光彩,心中尽是高傲得意。
程锦容也不便再说甚么,只轻声道:“事已至此,多想无益。你安然无恙,比甚么都要紧。你祖父祖母就算一时活力,也不会一向怪你的。”
江敏也一同叩首谢恩,目中闪过水光。
几位公侯令媛自成一个小个人,文官家的几位闺秀们,也很天然地站到了一处。
她被叶轻云嘲弄了一通,连个打圆场的人都没有。
别觉得只要女人家才要清名,没订婚的少年郎也一样要重视申明。程景宏还没订婚,如果传出甚么私相授受的流言,一来会触怒卫国公府,二来今后也难寻好婚事。
两人一同退了出去。立即有宫女前来,引着两人进了一间配房。
宣和帝的脸已沉了下来。
关头是怪了也没用啊!
江敏满心愁苦阴霾,不能对人言。此时似要借着泪水全数倾斜出来,不断耸动肩膀抽泣。程锦容灵敏地发觉出了甚么,低声问道:“江二姐姐,你是不是有甚么烦苦衷?”
裴皇后温声说道:“江二蜜斯琴艺高深,何罪之有。江二蜜斯用心操琴,谁能猜想琴弦俄然断裂。想来是这架古琴置放光阴太久,琴弦未曾好好保养之故。”
江敏吓了一跳,忙用衣袖擦拭泪痕。
江敏的食指被琴弦割破,幸亏只伤了皮肉,流了一些血。
程锦容张口问道:“是谁?”
卫国公夫民气里又急又怒,此时也顾不得呵叱孙女,一并跪下请罪:“是臣妇教诲不严,请皇上和娘娘降罪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