谏声铿锵,刺了衙门口百姓的心,肝火将熄又燃。
“微臣不敢!”奉县知县颤抖着,额头抵在地上,只觉青砖冰冷,风雪袭背,寒意透心。
“刘大人没见过这等气象吧?看过此景,你还敢说出城调兵之言吗?你出去给我看!”
这般风华与昏君之名实难想到一处,百姓们惊怔无言,只见帝王一笑,那一笑似风雪皆歇,碧天无边里有雁高行。
雪不知何时大了起来,密如白帘,远远的只见堂上帝王穿一身大红龙袍,别的皆瞧不逼真,只闻帝音慵懒,大雪天儿里听着,别有一番春意,暖融融,“朝荣,撤了你的人,搬去衙门口的门槛,放百姓入衙。”
奉县知县面皮一紧――这骂的是他!
奉县知县跪伏在地,面朝地上,脸瞧不见,只眼来回转动。
奉县知县回身,高喊万岁,跪倒便谏:“启奏圣上,冲撞县衙,罪同谋反,刁民该杀!”
步惜欢瞧也未瞧他,淡淡瞥了眼地上跪着的一干臣子,道:“奉县知县。”
“西北军乃保家卫国之军,刀不杀胡虏杀百姓,你们可问过西北军将士们同分歧意?”
刘淮率官仓促而出,急跪齐谏:“启奏圣上,奉县民变,吾皇安危为重,当命李将军紧闭县衙,再命人开城门,迎城外五万西北雄师入城,平乱救驾!”
刘淮回顾,眼一眯,眼中似迸出毒雾――又是她!
“你身为一方父母官,不教民王化,反当官为恶,官逼民反,这等佞臣朕留你何用?来人!”
民怨已起,帝王要见百姓。
“荒诞!自古文臣武将,文臣治国,武将安国,若文臣能行武将之事,要武将何用?”刘淮此时还在高谈阔论。
暮青无话,拉起刘淮便往外走!
这便是帝王风韵?
圣驾进入县衙前保卫在街上的御林卫已被挤得没了影儿,昨日傍晚进城时见到的冷落无人的小县,当百姓走削发门,阵容足以惊天下!
大兴的天子,六岁即位,十八年来昏名遍天下,竟是这等风华如仙,仿佛神祗?
奉县的百姓聚在门口,嗡的一声,大家相顾,反倒却步,无人敢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