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双西北军的旧靴是从那里来的?
法医查验时,按照角膜浑浊的程度,能够估计灭亡时候。
“柴刀?”
暮青接着道:“除了这些,另有一样东西没法拿下来,在楼上房间里。”
“从颈部创口看,凶手是一刀将死者脖子砍断了一半。死者发髻混乱,有抓扯陈迹,按照另半边脖子暴力拉扯的环境来看,当时凶手在一刀将死者杀身后,是一手提着死者的发髻,一手用柴刀暴力将头颅割下。李大人身长五尺,中等身形,凶手有将其一手提起的力量,可谓身强力壮。”暮青道。
“弯刀?”元修面色一沉,目光如剑,看向呼延昊。
这时,暮青将那线放下,走去那两幅血字前,念叨:“卖国奸佞大家得诛,祭西北将士英魂!凶手不太聪明,留下的这幅字出售了他的出身、经历和行凶动机。”
世人闻言齐看那两幅血字,皆暴露不成置信之色。
元修越听越迷惑,此事看起来与西北军有关,可凶器和针线听起来怎越来越不像了?
“嗯,百姓家砍柴的柴刀。”
那老仵作受人轻贱了一辈子,大哥受了朝廷五品中郎将一声前辈,顿觉受宠若惊,忙接了帕子和水,依言办事。
“跟我来。”暮青说罢,径直上了楼去。
知县听了直擦汗,这老仵作今后在县衙里难道要供起来?
步惜欢懒在椅子里没动,只昂首往楼上看,见元修跟了上去,呼延昊也猎奇起家上了楼。
风声吼怒,卷打门帘,雪沫子随风扫出去,只让人感觉冷气儿从脚心直往上钻。
元修刚感觉凶手与西北军仿佛无关了,暮青的推断让他的眉头又深锁了起来。
老仵作抱着纸笔,几乎忘了写,他写了一辈子的尸单,从未写过这类,人死的时候竟另有这很多说法!
军中服制战靴皆有特定式样,如同军中战马的蹄铁,各军有其特别的印花,西北军中的军靴根柢也有特别的式样,即雪花靴。依朝律,战马蹄铁和军袍军靴官方皆不成仿造,不然罪同私立军马,按律要以谋逆罪论处。
三人各含心机,大堂里一片沉寂,多数人听得晕晕乎乎。
正凡人的眼角膜是呈透明状的,其大要光滑无皱褶。
取东西的工夫,暮青取了只镊子,将人头嘴上缝着的线给拆了下来,那线已被血染透,血早干了,线已发了黑。
大堂里却无人出声,刘淮等人不敢看李本的头颅,只虚虚瞄了几眼,仿佛能设想获得昨夜丑时,夜深人静时,房里凶手杀人割头的血腥场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