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舟之上,站着一名身着蓝色道袍的羽士,他背负一柄斜纹长剑,脚蹑一双八卦履,丰神俊朗,目若流星,眉如剑锋,与普浅显子分歧。
“哈哈,无妨无妨,因为我也不晓得,十年前我还在山上劈柴担水呢,连烟雨城是甚么都不晓得,你我都非尘凡中人。倒是元公子,在尘凡中厮混得久了,清楚一些罢了。”
一只小舟,摇着湖光碎影,分开两道长长的水纹,远远朝烟雨楼驶来。
女子身着一身竹青色纱裙,眉如翠羽,肌如白雪,腰如束素,齿如含贝;着粉则太白,施朱则太赤;增之一分则太长,减之一分则太短;嫣然一笑,倾城一顾,便销人魂骨,是个绝顶绝顶美人儿。
佛儒道,三家齐聚烟雨楼中。
元学意脸上没有涓滴窜改,对于大悲寺藏经阁,他天然是眼热情动,但既然事情绝无能够,他也不想让圆质和尚看了笑话。
圆质和尚听了他的话,确切一脸难堪,道:“元公子打机锋打得比我们佛门中人好多了,不如我将你举荐给我师父,由他为你削发剃度,助你早日寻得人间三昧,如何?”
蓝袍羽士也不等梢公停船泊岸,扔下一块碎银子当作船资,便提起脚边的承担,身法一遁,踏水而来。
元学意没想到圆质和尚一点也没有削发人该有的安然,面对他的小小恶作剧,立即便予以反击。
“哦,那元公子此行,所为何来?科举状元的头衔,当真不要了?”
“元公子倒是折煞小僧了,我可比不上你们这些舞文弄墨,吟诗作赋的大才子,我便是连首打油诗,都做不出来。”
他那双白如葱根的男儿手悄悄一弹,阿谁盛满茶水的茶杯便打着回旋,飞过桌角,直朝窗台飞去,最后稳稳地落在了窗台与叉竿的交合处。
如此,烟雨楼中,便已聚齐了武朝四大门派门人。
俄然,两人却又同时止住了说话,将目光望向了窗外的烟雨湖上。
“有理有理!”
元学意听了圆质和尚的话,倒是没被他激到,仍然是笑容满面,让人如沐东风。
青衣儒生姓元,名学意,出自诗礼之家,书香家世,自幼饱读诗书,是上京驰名的才子,是青楼满楼红袖招的公子哥,是稷放学宫一等一的好门生,更是来年春闱科举状元的最热点人选。
“哈哈,圆质禅师莫要开打趣,我们还是接着说说刚才的事情吧!”
这就是已然大成的绝学拈花指。
元学意脸上的笑容更甚,有一种大仇得报之色。
两人你一言我一语,聊得正欢。
圆质和尚道:“元公子不在上京稷放学宫好好读你的书,如何有闲情逸致游山玩水,跑到了这烟雨楼来?莫不是元公子觉得武朝科举状元之衔,已稳落公子袋中?”
“武朝科举与金鳞试比起来,孰轻孰重,我想圆质禅师不会不明白,不然也不会焦急着闯过铜人巷,到尘凡中修行。”
“鄙人七年前才进的青云宗门墙,确切是孤陋寡闻了,让两位见笑。”
圆质和尚摇了点头,他又不是青云宗那群喜好算命的羽士,如何会晓得多少遍?
元学意出身书香家世,自幼便烙下了儒门一道的烙印,纵使他此后真的看破尘凡出了家,也一定能打仗到真正的佛门正统。
“哈哈,甚么悟性不悟性,那甚么拈花指,不过是我偶然间学会的,撞了大运罢了,真要让我当真学,学十辈子都一定学得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