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足问于知和曰:“人卒未有不兴名就利者。彼富则人归之,归则下之,下则贵之。夫见下贵者,以是长生安体乐意之道也。今子独偶然焉,知不敷邪?意知而力不能行邪?故推正不妄邪?”知和曰:“ 今夫此人,觉得与己同时而生,同亲而处者,觉得夫绝俗过世之士焉,是专无主正,以是览古今之时、是非之分也。与俗化世,去至重,弃至尊,觉得其所为也。此其以是论长生安体乐意之道,不亦远乎!惨怛之疾,恬愉之安,不监于体;怵惕之恐,欣欣之喜,不监于心。知为为而不知所觉得。是以贵为天子,富有天下,而不免于患也。” 无足曰:“夫富之于人,无所倒霉。穷美究势,至人之所不得逮,贤人之所不能及。侠人之勇力而觉得威强,秉人之知谋觉得明察,因人之德觉得贤能,非享国而严若君父。且夫声色滋味权势之于人,心不待学而乐之,体不待象而安之。夫欲恶避就,固不待师,此人之性也。天下虽非我,孰能辞之!”知和曰:“知者之为,故动以百姓,不违其度,是以足而不争,无觉得故不求。不敷故求之,争四周而不自发得贪;不足故辞之,弃天下而不自发得廉。廉贪之实,非以迫外也,反监之度。势为天子,而不以贵骄人;富有天下,而不以财戏人。计其患,虑其反,觉得害于性,故辞而不受也,非以要名誉也。尧、舜为帝而雍,非仁天下也,不以美害生;善卷、许由得帝而不受,非虚推让也,不以事害己。此皆就其利、辞其害,而天下称贤焉,则能够有之,彼非以兴名誉也。”无足曰:“必持其名,苦体绝甘,约养以持生,则亦久病长厄而不死者也。”知和曰:“平为福,不足为害者,物莫不然,而财其甚者也。今富人,耳营钟鼓管囗(上“竹”下 “龠”音yue4)之声,口惬于刍豢醪醴之味,以感其意,忘记其业,可谓乱矣;囗(左“亻”右“亥”音gai1)溺于冯气,若负重行而上阪,可谓苦矣;贪财而取慰,贪权而取竭,静居则溺,体泽则冯,可谓疾矣;为欲富就利,故满若堵耳而不知避,且冯而不舍,可谓辱矣;财积而无用,服膺而不舍,满心戚醮,求益而不止,可谓忧矣;内则疑劫请之贼,外则畏寇盗之害,内周楼疏,外不敢独行,可谓畏矣。此六者,天下之至害也,皆忘记而不知察。及其患至,求尽性竭财单以反一日之无端而不成得也。故观之名则不见,求之利则不得。缭意绝体而争此,不亦惑乎!”(未完待续。)(未完待续。)
子张问于满苟得曰:“盍不为行?无行则不信,不信则不任,不任则倒霉。故观之名。计之利,而义真是也。若弃名利,反之于心,则夫士之为行,不成一日不为乎!”满苟得曰:“无耻者富,多信者显。夫名利之大者,几在无耻而信。故观之名,计之利,而信真是也。若弃名利,反之于心。则夫士之为行,抱其天乎!”子张曰:“昔者桀、纣贵为天子,富有天下。今谓臧聚曰:‘汝行如桀、纣。’则有怍色,有不平之心者,小人所贱也。仲尼、墨翟,穷为匹夫,今谓宰相曰‘子行如仲尼、墨翟。’则变轻易色,称不敷者,士诚贵也。故势为天子,一定贵也;穷为匹夫。一定贱也。贵贱之分,在行之美恶。”满苟得曰:“小盗者拘,悍贼者为诸侯。诸侯之门,义士存焉。昔者桓公小白杀兄入嫂。而管仲为臣;田成子常杀君窃国,而孔子受币。论则贱之,行则下之,则是言行之情悖战于胸中也,不亦拂乎!故《书》曰:‘孰恶孰美,成者为首。不成者为尾。’”子张曰:“ 子不为行,即将疏戚无伦,贵贱无义,长幼无序。五纪六位,将何故为别乎?”满苟得曰:“尧杀宗子,舜流母弟,疏戚有伦乎?汤放桀,武王杀纣,贵贱有义乎?王季为适,周公杀兄,长幼有序乎?儒者伪辞,墨子兼爱,五纪六位,将有别乎?且子正为名,我正为利。名利之实,不顺于理,不监于道。吾日与子讼于无约,曰‘小人殉财,君子殉名,其以是变其情、易其性则异矣;乃至于弃其所为而殉其所不为则一也。’故曰:有为小人,反殉而天;有为君子,从天之理。若枉若直,相而天极。面观四方,与时动静。如果若非,执而圆机。独成而意,与道盘桓。无转而行,无成而义,将失而所为。无赴而富,无殉而成,将弃而天。比干剖心,子胥抉眼,忠之祸也;直躬证父,尾生灭顶,信之患也;鲍子立干,申子不自理,廉之害也;孔子不见母,匡子不见父,义之失也。此上世之所传、来世之所语觉得士者,正其言,必其行,故服其殃、离其患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