街上劈面来了一辆小车,半边装行李,半边坐人。老残眼快,瞥见喊道:“那车上不是金二哥吗?”即忙走上前去。那车上人也就跳下车来,定了定神,说道:“嗳呀!这不是铁二哥吗?你如何到此地,来做甚么的?”老残奉告了原委,就说:“你应当打尖了,就到我住的店里去坐坐谈谈罢。你从那边来?往那边去?”那人道:“这是甚么时候,我已打过尖了,明天还要赶路程呢。我是从直隶回南,因家下有点事情,急于回家,不能担搁了。”老残道:“既是如许说,也不留你。只是请你略坐一坐,我要寄封信给刘大哥,托你带去罢。”说过,就向书店柜台劈面,那卖纸张笔墨的柜台上,买了一枝笔,几张纸,一个信封,借了店里的砚台,草草的写了一封,交给金二。大师作了个揖,说:“恕不远送了。山里朋友见着都替我问好。”那金二接了信,便上了车。老残也就回店去了。不知那曹州府未的差人究竟是否缉捕老残,且听下回分化。(未完待续。)(未完待续。)
揭起门帘来,只见六合一色,那雪已下的混浑沌沌价白,感觉照的眼睛发胀似的。那下的阶雪已有了七八寸深,走不畴昔了。只要这上房到大门口的一条路,常有人来往,以是不住的扫。那到配房里的一条路已看不前程影,同别处一样的高了。东造叫人赶快铲出一条路来,让老残回房。推开门来,灯已灭了。上房送下一个烛台,两支红烛,取火点起,再想写信,那笔砚竟违背万分,不遵调剂,只好睡了。
老残道:“此事却有个别例。中间一年筹一千二百金,却不消管我如何体例,我能够代画一策,包你境内没有一个盗案;倘有盗案,且能够包你瞬息便获。中间觉得何如?”东造道:“能得先生去为我帮手,我就百拜的感激了。”老残道:“我无庸去,只是教中间个至良极美的法例。”东造道:“中间不去,这法例谁能行呢?”老残道:“正为荐一个行此法例的人。惟此人千万不成怠慢。若怠慢此人,彼必立即便去,去后祸必更烈。
“我方才说这个刘仁甫,江湖都是大驰名的。都城里镖局上请过他几次,他都不肯去,甘心埋名隐姓,做个农夫。如果此人来时,待以上宾之礼,仿佛贵县开了一个庇护木县的镖局。他无事时,在街上茶社饭店里坐坐,这过往的人。凡是江湖上朋友,他到眼便知,随便会几个茶饭东道,不消十天半个月。各处悍贼头子就全晓得了,立即便要传出号令:或人安身之地,不准打搅的。每月所余的那四十金就是给他做这个用处的。至于小盗,他本无门径,随便乱做。就近处,自有人来暗中报信,失主尚将来县报案,他的部下人倒已先将盗犯获住。如果稍远的处所做结案子,沿路也有他们的朋友,替他暗中捕下去,不管走到那边,俱捉获得的。以是要十名小队子,实在,只要四五个应手的人已经足用了。那多余的五六小我。为的是本县肩舆前头摆摆威风,或者按差送差,跑信等事用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