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湛彼苍不成欺,未曾举意已先知。
寄语昏污诸苛吏,远在儿孙近在身。(未完待续。如果您喜好这部作品,欢迎您来起点()投保举票、月票,您的支撑,就是我最大的动力。)(未完待续。)
暗中取换天难骗,堪笑多谋邹白叟!
双手撒开金线网,从中钓出是非来。
雪隐鹭鸶飞始见,柳藏鹦鹉语方知。刘氏别了王生,出得县门,乘着小轿,吕大与僮仆随了,一同径到家中。刘氏自进房里,教家僮们陪客人吃了晚食,安闲厅上歇宿。
此时不由王生做主,那一伙如狼似虎的人,前拖后扯,带进永嘉县来,跪在堂下右边,却有个被告跪在左边。王生昂首看时,不是别人,恰是家人胡阿虎,已晓得是他挟恨在心出首的了。那知县明时佐开口问道:“今有胡虎首你打死湖州客人姓吕的,这如何说?”王生道:“彼衰老爷,不要听他扯谎!念王杰弱怯怯的一个墨客,如何会得打死人?那胡虎原是小的家人,只为前日有过,将家法痛治一番,为此挟恨,构此大难之端,望爷台照察!”胡阿虎叩首道“彼苍爷爷,不要听这一面之词。家主打人自是常事,如何怀得很多恨?现在尸首现在坟茔左边,万乞老爷差人前去掘取。只看有尸是真,无尸是假。若无尸时,小人甘心认个诬告的罪。”知县依言即便差人押去起尸。胡阿虎又指导了处所尺寸,不逾时,公然抬个尸首到县里来。知县亲身起家相验,说道“有尸是真,再有何说?”正要将王生用刑,王生道“老爷听我分诉:那尸骨已是腐臭的了,须不是目前打死的。如果打死多时,何不当时就来首告,直待本日?清楚是胡虎那边寻这尸首,霹空诬告小人的。”知县道:“也说得是。”胡阿虎道:“这尸首实是一年前打死的,因为主仆之情,有所不忍;何况以仆首主,先有一款罪名,故此含藏不发。现在不想家主行凶不改,小的恐怕再做出事来,乃至受累,只得重将前情首告。老爷若不信时,只须唤那四邻八舍到来,问客岁某月白天,公然曾打死人否?即此便知真伪了。”知县又依言,未几时,邻舍唤到。知县一一动问,公然说客岁某月某白天,有个姜客被王家打死,临时救醒,今后不知何如。王生此时被世人指实,色彩都变了,把言语来左支右吾。知县道:“情真罪当,再有何言?这厮不打,如何肯招?”疾忙抽出签来,喝一声:“打!”两边皂隶呼喊一声,将王生拖翻,着力打了二十板。不幸肥胖墨客,受此痛棒拷掠。王生刻苦不过,只得一一招成。知县录了口词,说道:“此人虽是他打死的,只是没有尸亲执命,未可成狱。且一面收监,待有了认尸的,科罪发落。”随即将王生监禁狱中,尸首还是抬出埋藏,不得等闲烧毁,听后检偿。发放世人散讫,退堂回衙。那胡阿虎道是私恨已泄,甚是对劲,不敢回王家见主母,自搬在别处住了。
不说胡阿虎暗生好计,再说王生自女儿身后,不觉一月不足,亲眷朋友常常备了酒肴与他释泪,他也渐不在心上了。忽一日,正在厅前漫步,只见一班了应捕拥将出去,带了麻绳铁索,不管三七二十一,望王生颈上便套。王生吃了一惊,问道:“我是个儒家后辈,怎把我如许欺侮!倒是为何?”应捕呸了一呸道:“好个杀人害命的儒家后辈!官差吏差,来人不差。你自到太爷面前去讲。”当时刘氏与家僮妇女听得,正不知甚么事头发了,只好立着呆看,不敢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