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故夫得道已定，而不待万物之推移也。非以一时之窜改而定吾以是得意也。
如有所诱慕，解车休马，罢酒彻乐，而心俄然，如有所丧，欣然如有所亡也。是
藏金于山，藏珠于渊，倒霉货财，不贪势名。是故不以康为乐，不以慊为悲，不
陈酒行觞，夜以继日，强弩弋高鸟，走犬逐狡兔，此其为乐也。炎炎赫赫，怵然
也？气为之充而神为之使也。何故知其然也？凡人之志，各有地点，而神有所系
天下者，以其淖溺光滑也。故老聃之言曰：“天下至柔，驰骋天下之至坚，出于
穷僻之乡，侧溪谷之间，隐于榛薄当中，环堵之室。茨之以生茅，蓬户瓮牖，揉
以是淫流湎。贤人处之，不敷以营其精力，乱其气志，使心怵然失其情性。处
万物有所生，而独知守其根；百事有所出，而独知守其门。故穷无穷，极无
若浊。浊而徐清，冲而徐盈。澹兮其若深渊，泛兮其若浮云；若无而有，若亡而
蒙子之巧，以要飞鸟，犹不能与罗者竞多。何则？以所持之小也。张天下觉得之
之此，其德不亏。万物纷糅。与之转化，以听天下，若背风而驰，是谓至德。至
无穷。鬼出电入，龙兴鸾集，钧旋毂转，周而复匝，已雕已琢，还反于朴，有为
而欲教之，虽伊尹、造父弗能化。欲寅之心亡于中，则饥虎可尾，何况狗马之类
正多。所谓其事强者，遭变应卒，排患扌干难，力无不堪，敌无不凌，应化揆时，
故心不忧乐，德之至也；通而稳定。静之至也；嗜欲不载，虚之至也；无所好憎，
己者，其力不成量。故兵强则灭，木强则折，革固则裂，齿坚于舌而先之弊。是
所谓志弱而事强者，柔毳温馨，藏于不敢，行于不能，恬然无虑，动不失时，与
无所左而无所右，蟠委错纟，与万物始终。是谓至德。夫水以是能成其至德于
之数，犹不能与网罟争得也。射鸟者扌干鸟号之弓，弯棋卫之箭，重之羿、逢
九疑之南，陆事寡而水事众，因而民人被发文身，以像鳞虫；短绻不绔，以
古之人有居山洞而神不遗者，季世有势为万乘而日忧悲者。由此观之，圣亡
兮兮，不成为象兮；兮忽兮，用不平兮；幽兮冥兮，应无形兮；遂兮洞兮，
德则乐矣。
以毛而弥远，久淫而不还，形闭中距，则神无由入矣。是以天下时有盲妄自失
摇，远而不劳，四支不动，聪明不损，而知八九野之形埒者，何也？执道要之
则后者违之。由此观之。先者则后者之弓矢质的也。犹钅享之与刃，刃犯难而钅
夫有天下者，岂必摄权持势，操杀生之柄，而以行其号令邪？吾所谓有天下者，
昔者冯夷、大丙之御也，乘云车，入云霓，游微雾，鹜忽，历远弥高以极
是故革坚则兵利，城成则冲生。若以汤沃沸，乱乃逾甚。是故鞭噬狗，策蹄马，
动溶无形之域，而遨游忽区之上；回川谷之间，而滔腾大荒之野。不足不敷，
纯粹朴实，质直皓白，未始有与杂糅者也。所谓人者，偶差智故，曲巧诈伪，
不能曲直。六合之永，登丘不成为修，居卑不成为短。是故得道者，穷而不慑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