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月收起以往的笑容,沉声道:“姑爷还是别去扰了主子的安好罢,主子现在不见任何人。”
顾西辞握住腰间软剑,与朱佑樘的剑周旋于银丝网中,一时与红衣公子对峙不下。
张锦络庞大的看着她,终是应了声:“好。”
两人就这么对视着,一个楼外玉笛横吹,一个屋内淡然以对。
言溪宁站了起来,因为脚麻的原因,身影有些踉跄,张锦络在一旁扶住。
刚下了后山,便见凤乔迎了上来讲着些甚么,言溪宁听不太逼真,只是感觉烦躁。
潮笙阁的那九人被子言打成重伤,与容筝带来的四个黑衣人相互搀扶着下了山。
“嗤”
言溪宁淡淡的看着面前的三人,斯须,对似笑非笑的红衣公子道:“师父,可另有别的叮咛?”
顾西辞在最伤害的时候,下认识的挑选去救张锦络,她能了解,毕竟,如果顾西辞跟朱佑樘同时遇险,她挑选救的人或许也不会是他
顾西辞淡淡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黯然,随后又规复安静,“既如此,便让她好好歇息罢。”
“是。”
张锦络的身后是朱佑樘前面带来的皇家暗卫。
言溪宁笑笑,何必说这三个字呢,她并不是活力,她只是,难过。
把人都打发了出去,言溪宁坐在床上,有些失神的发着呆。
琴音如轻风,悠然中却多了一丝落寞难过,安静中含了一丝疼痛,委宛而控告。
张锦络的神采一白,看着言溪宁,几次欲言又止。
“主子,姑爷走了。”
一曲结束,顾西辞唇角一动,吐出了三个字,言溪宁垂眸,关了窗户。
“嘭”
顾西辞今后一仰,堪堪躲过致命一击,软剑刹时带出一招杀招,“既如此,你又凭甚么替我的老婆抱不平?”
言溪宁翻开窗户,夜幕下的竹林边上,顾西辞一袭紫衣随风飘荡,目光看着她,玉笛横吹,一曲《夫人》吹奏出万千和顺缠绵,一双明眸道尽了千言万语。
“阿宁!”
言溪宁轻福了一礼:“太子妃,溪宁先行辞职。”
“是,主子!”
六月猎奇的望去,笔端停顿处恰是“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”。
见红衣公子远去,言溪宁还是淡淡的对身前白衣男人道:“子生,看看三卫的伤势。”
言溪宁却看也不看打斗中的二人,只是叮咛道:“四月蒲月,容筝带来的那些蛇我看着心烦,炖了给李醉带来的这二十四个锦衣卫补一下身子。七月八月玄月,去找六月拿些上好的疗伤药给他们送去,别的,每人再给五十两银子。如有身亡的,给其家人三百两银子,需求好好安抚。十一十二,送李醉归去。”
“络儿!”
很久,一卷诗经跃于纸上,言溪宁手中的笔一顿,笔端晕染出大片墨迹。
是两剑相碰的声音,跟着的另有朱佑樘大怒的声音:“顾西辞,阿宁才是你该护住的人!”
银丝被利剑斩断,言溪宁跟张锦络毫发无伤。
言溪宁眉眼不抬,姿势安闲的理了理衣袖,风轻云淡的拜别。
三月身影不动,顾西辞手一扬,三月严阵以待,手中红绫未出,子生便飞身接下了顾西辞的一招,只见他冷冷的道:“主子说她现在不想费心,请姑爷明日再来。若姑爷执意出来,我等必不再禁止。”
顾西辞面色不改,“让开!”
直到回了顾府,言溪宁方才冷了神采,六月见状不敢言语,三月跟凤乔亦是噤若寒蝉。